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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芷宁和宋郁烟是一起进来的，赵芷宁火急火燎地：“快些给我杯茶喝！”
赵芷宁大口大口地喝下去，一滴未洒：“好茶！我骑马过来的，实在痛快！”
沈琼珠这才注意她穿的是一套张扬的红色骑马装，倒是利落。
宋郁烟一双眸子似水地看向沈琼珠，有些狐疑：“今日你妹妹一道出来的？”
三人齐齐看向沈琼珠，她有些不解：“并未。”
宋郁烟：“方才我进来的时候，旁边的雅间小二正在上菜，我瞧那女子的侧脸分明是你家五妹妹，只是门只开了半扇，倒也瞧见对面坐得是谁，还以为你们还能有平心静气同坐一辆马车的时候。”
沈琼珠心里一咯噔：“我进来的时候，看见贺小公爷先进去了。”
赵芷宁大惊：“你五妹妹竟然私会外男？！”
陈宜梵连忙道：“低声些，家里姊妹若有什么，自己又岂能独善其身？”
沈琼珠心里百转千回，沉吟片刻才道：“咱们吃咱们的，她不是个蠢得，自然不会招摇过市。”
宋郁烟：“你自己警醒些，只是她是庶女，能进得了荣国公府的门？”
陈宜梵：“早前听我娘提起过，这荣国公和荣国公夫人长袖善舞，任谁都是笑脸相迎，但荣国公夫人可不是个简单的，荣国公没有妾侍，可以想见这荣国公夫人手段何其了得，是以我料想荣国公夫人是不会同意庶女进门的，若你家真要与荣国公府结亲，怕只有琼珠才能入她的眼。”
宋郁烟：“琼珠如何想得，贺小公爷的确是玉树临风，荣国公夫人治家严谨，也不失为一门好亲事。”
赵芷宁当即便反对：“那日你们长公主府打冰球你们不在场上没瞧见，我可是瞧得清清楚楚，贺琏他手脚不干净，指使人打琼珠的鞋子，琼珠的腿都险些废了，这人可不如面上光明磊落，要不得！”
陈宜梵沉声：“对，他还私会其他女子，极大可能是荣国公夫人太过强悍，他被压抑得没有办法，实则有贼心没贼胆。”
赵芷宁突然又想到：“其实那日在冰球场上，谢世子还挺好的，当时我在他和贺琏的后面，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报复了贺琏，说实话，很过瘾。”
沈琼珠一愣，只觉得耳朵突然有些空了，满脑子都在回荡赵芷宁的话。
陈宜梵：“你竟然还会帮他说好话，平日里不都是说他带着你哥哥鬼混，人都被你咒上千百回了。”
赵芷宁：“一码归一码，他也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
沈琼珠很久之后才开口：“其实我倒觉得像他这样肆意快活的人很令人羡慕，我们自小便囿于一方之地，被教习谨慎守礼，将来嫁了人也是无尽的周而复始，谢世子这样的人，又有何不好呢？”
三个人齐齐盯着她，沈琼珠回过头再想自己的话，似乎有些题他说话的意思了。
但正对上三人恍然大悟的眼神：“明白了。”
沈琼珠哭笑不得：“你们想到哪里去了，两位姐姐你们好像也没有定亲吧？”
陈宜梵：“……”
宋郁烟：“……”
正巧听到敲门声，店小二把饭菜摆上来了。
话题终于岔开了，沈琼珠松了一大口气，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
谢杳霭明明是个坏东西，一定是自己被他蒙蔽，问心有愧。
樊楼雅间的隔音效果尚可，总之沈琼珠坐在靠近旁边雅间的位置，也没听到任何声响。
沈琼珠硬生生等到旁边响起了开门声，才同三人告别，到侯府的时候将近傍晚，沈琼枝竟然和贺琏见了一个时辰。
她把溪云打发回了弄玉院，自己朝着芙蓉院的方向走了。
踏进芙蓉院的时候，洒扫的丫鬟第一眼只匆匆瞥了一下，意识到是沈琼珠之后才重新看过来连忙给她行礼。
天，三姑娘多少年没踏进芙蓉院了。
沈琼珠打眼看到芙蓉院里的老槐树，树下挂着一个秋千，是小时候沈之意扎给自己的。
芙蓉院曾是自己的院子，上一次离开这里的时候是六年前。
若不是这里离正院太近，她换了弄玉院方便自己和岸芷，这芙蓉院无论如何她都会夺回来。
沈琼枝听到丫鬟的通报时正在内室里卸钗环，今日为了见贺琏她特意梳妆打扮，此刻只想松快些。
“三姐姐妆安。”反正行了这么多年的礼，不差这一回。
沈琼珠兀自进了沈琼枝的内室，在主位上坐下后，抬眼看面色已然铁青的沈琼枝，声音夹着不容拒绝地冷硬：“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