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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有声音，也只是卖家与买家刻意压低的交谈声。
她在街上走着，两边摊上的物品没有什么问题，但人总是死气沉沉的。他们表情木讷，双眼无神，手上的动作也是机械性的。
“让开——”
大喝声伴随着马的嘶鸣声传来，行人朝两边退去，中间留出一道宽敞的路。
一个穿着红衣的少年骑着马在街上行走，他束着头发，衣服上绣着的金线在阳光下闪照波光。身下的马匹，即使是不了解的人，也可以看出它的名贵之处。
他后面是一辆马车。
白玉做成的车轮，在石板路上发出脆响，马车顶四角向上扬起，各个角挂着一串铃铛。疾驰的马车发出有规律的声响，马车上的轻纱在在空中飞扬，可以从那空隙中看到马车内的人是何等风姿。
马车如同一座小型的移动宫殿，上面的花纹都是无可挑剔的精致。
他们和这个城里的人不一样，明媚张扬，打破了这座寂静的都城。
他们离开后，行人继续自己的事情，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于兮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直到他们进入皇宫，消失不见。
她买了些糕点就回府了。
家里的奴仆已经开始准备中午的饭菜。
就这一会儿逛下来，于兮只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压抑。
她回到闺房休息。刚吃了一块糕点，喝了一口茶，一个丫鬟就传话让她去前厅。到了前厅，她看到一队像太监的人，带头的手里拿着圣旨。
母亲和父亲跪在地上，她见状照着他们的样子跪在地上。
“……白家嫡女白书玉，蕙质兰心，……已到及笄之年，特令，参加下月初一的选举……”太监尖细的嗓音让原本的气氛变得更加沉重。
跪在最前面的父亲接过圣旨，把宣旨的太监送出府，那一瞬间，他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岁。
母亲在后面默默地擦着眼泪，父亲看着于兮，抬起手却又放下，最后轻轻地叹了口气，回了书房。
于兮沉默的站在原地。
“竹心，这选举……”于兮转头看着站在她斜后方的丫鬟。
“呸呸呸——小姐一定不会被选上的。”听到于兮提到选举，原本安安静静的小丫鬟轻轻捂住她的嘴巴，“这皇宫可是个吃人的地方，自从上面换位以来，多少个姐姐妹妹们进去后就没再出来。”
于兮还想继续听下去，结果，竹心闭上嘴巴，一副不敢多言的样子。
于兮带着竹心回到房间，她把竹心按在椅子上，自己也坐在旁边。
“那那些没出来的人都怎么样了？”
“奴婢听街上的那些人说，嫁进宫里的人没多久就死了。每过段时间，就有收尸人被叫进宫里，出来的时候带着草席。”
“还有呢？”
“小姐，不要为难奴婢了，这件事本来不允许被议论的，之前有个不怕死的说书人编排过这些，结果第二天就被官府抓去处斩了。”见于兮还行继续听下去，竹心从椅子上弹起来，匆匆忙忙地退出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