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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坐下吧,我去烧点水。”
爷爷起身离开后,昱阳和叶秋晚坐在沙发上准备倾听。
“那是十年前,当时你们爷爷还在陪我在国外治病。事情发生的时候,他们都在瞒着我们。
直到他们搬到北方后的几个月,在电脑视频的时候,我看到家里的陈设变了,便追问着要见小念,他们找了无数次理由。
直到我威胁他们,要停止治疗马上回国。最终拗不过我,将真相告诉了我。”
昱阳见奶奶声音有些哽咽,细心地把水递给奶奶,贴心地说:
“奶奶,慢慢说,不急,先喝点水吧。”
奶奶欣慰地点了点头,喝了一口水,便又开始讲述:
“那是在桑儿生日的前一天,桑儿为了维护一个新结识的朋友,因得罪了那个欺负她朋友的女孩。
那日桑儿去寻她的朋友,但见天气不好地小念出去寻找,却被哄骗到即将开闸放水的水坝。
女孩的哥哥将小念钳制后,酷噜机敏地跑来将解救小念,被摔到一边。
因为一个意外,女孩的哥哥滑落在水坝,小念为了救那个男孩,让桑儿去叫人。在半路上,桑儿遇到了桑儿妈妈的朋友。
为了停止开闸放水,桑儿妈妈的朋友跑去挽救小念他们,让扶桑跑去通知指挥中心。
但是等到桑儿跑到水坝前时,那个男孩、小念和桑儿妈妈的朋友都被卷到洪流中……”
奶奶颤抖的手紧紧握着杯子,声音哽咽得已经说不出话。
十年后,亲耳听到妈妈的遇难经历和扶桑苦痛的经历,一向脸上只挂着阳光笑容的昱阳全然没了平时的神采。
他红着眼眶,不断颤抖的手捂着绞痛的心口,努力抑制自己的情绪。
听到奶奶的讲述,叶秋晚的眼泪止不住地从眼眶中滑落,她怔怔地呆望着,在心中自责:
原来,是我造成了桑桑一家的灾难。她过得,得有多痛……
作为一个旁观者的林枫听到奶奶的讲述,似乎理解了扶桑那让人望而却步的清冷疏离。
对于那惨痛的遭遇,心头不免颤了一下。
“对不起,奶奶。我是造成这些悲剧的原因,我就是桑桑搭救的那个不告而别的朋友。我是罪人!你打我吧!”
叶秋晚跪在奶奶腿边,抓着奶奶的手打在自己的脸上。
林枫震惊地也跪在地上,心疼得制止住叶秋晚的手。
奶奶哭着用她那布满皱纹的手轻抚着叶秋晚的脸颊,哽咽着说:
“孩子,不怪你。是造化弄人呀。别自责,快起来。”
奶奶欲起身扶叶秋晚起来,因为情绪太过激动,没站起身就要跌倒,幸好昱阳眼疾手快,将奶奶搀扶在沙发上。
林枫将叶秋晚扶起来,三个人围在奶奶身边关切地询问道:
“奶奶,你还好吗?”
昱阳轻轻扶着奶奶的头,拿着水让奶奶喝了点。奶奶躺在沙发上,慈爱地笑着说:
“放心吧,孩子们,我没事。不要让爷爷和桑儿知道我昏倒的事,免得他们大惊小怪,我嫌烦。”
三个人含着泪乖乖点了点头。
“桑儿,有你们陪伴,真好。我也安心!”
奶奶笑了笑,又说道:
“我困了,阳儿和小枫扶我去卧室休息会吧。秋晚腿脚不方便,就别动了啊。”
昱阳和林枫小心翼翼地将奶奶扶起来,慢慢走向卧室。
厨房门口,端着水壶的爷爷赶忙藏在门后,为了配合着奶奶的心意,不让他们发现,陪他们默默把戏演下去,假装自己不知道的模样。
听到奶奶卧室的门被轻轻合上的“咔哒”声,扶桑悬了很久的心渐渐沉了下来。
手缓缓地从正欲拧动的门把手上滑落,身体靠着门滑落,瘫坐在地上。
从进来房间,扶桑就一直靠在门边,听到了一切。
眼泪一滴、一滴地砸在地板上,为了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她扮演好一个“不知情者”角色。
扶桑用牙撕咬着自己的手,无声的宣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