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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不是自己掌管的,但是五感却没有失去。
介海洋在被心猿掌管的身体中,却一直没有失去对外界的感应。
乘着白鹤少年绕城而飞,心猿却似乎没什么动作。
“法师为何还不施为?”在身旁飞行的另一只白鹤开口了。
“你小子,一点耐心都没有啊,以后还得好好跟白龙学学。”心猿调侃了一句,接着拍了拍身下的白鹤,“行了,停下吧,俺也玩得差不多了。”
被自己骑着的,应该就是心猿口中的白龙了,那另一只白鹤,想必就是在心猿前面的话中,名为“丹龙”的人。介海洋从心猿的话里判断了出来。
两只白鹤悬停在了空中,也没有拍动翅膀,不知是如何做到的。
心猿自白龙所化的巨型白鹤身上站了起来,又唤了一声“风来”,便从白鹤身上冉冉升起,越升越高。
两只白鹤随即扇动翅膀,随着心猿一起,飞上了高空之中。
介海洋只觉得罡风扑面而来。
曾经在宝可梦异世界骑着钢铠鸦赶路的时候,介海洋还没有感受过高空中如此猛烈的罡风。钢铠鸦一般飞行的高度只有一两百米,它们的身体有些沉重,一般不会飞得太高,那样会过于吃力。
而化身应龙王飞行的时候,介海洋是感受不到罡风的。应龙王本身就如同西海白龙王一样,是控风的能手,高空之中的罡风是没有可能接近应龙王的身体的。
而现在,介海洋就只觉得自己的脸上像是被人一直在不停地扇着巴掌一般。
“玩个游戏,不会把脸给玩坏掉吧?”介海洋心里闪过了一个想法。不过现在掌控身体的也并不是他自己,没有办法,只能听之任之。
心猿在罡风之中停了下来,将右手举至胸前,手指如莲花一般绽开来,错落有致,口中则喃喃地道了一句:“舍利子,空即是色。”
长安城的街道,本因为宵禁而空无一人,各家各户之人都紧闭着屋门,大多数人家的院子里,都摆放着一张桌子,上面放置了祭祀用的贡品,香炉里面插满了点燃的香。
七月十四,鬼门开关,寻常的大唐百姓也知道这一天不要在夜晚出门,容易招惹不干净的东西。呆在家里,有门神把守。除了自己家故人的亡魂,门神是不会放其他的鬼魂进家的。
这一天,酒楼青楼,也都是歇业的。
一年三百六十四日,酒楼青楼也难得能休息几天,七月十四便是其中之一。
心猿话音刚落,介海洋的眼中看到长安,顿时变得像是白日里一般热闹起来。
到处都是人。
不对,这些不是人。
是亡魂。
不过现在在介海洋眼中,与人也并无二致。有驾着马车、骑着马、穿着绫罗绸缎的,也有穿着粗布衣服、迈着两条腿前进的。
有些人走到了某处院落门口,穿墙而入。
而有些人则是围在了城隍庙、官衙、济贫所设在门口的香案周围。
除了这些人外,大街上便只剩下了簇拥着道士们的骑兵。
而各处的道观、寺庙,则是另一幅景象。
各大道观的上空,有悬着一柄如意的,有悬着一朵白莲的,也有高高悬着一面幡旗的……这些悬在道观上空的宝物向下散射着各色毫光,将道观以及附近的民居,护在了其中。民居门口有些亡魂在徘徊着,这是因为道观的宝物把自己家庇护起来了,回不了家的。
也不知道死后会不会后悔自己为了图个安全,把家建在了道观之旁。现在身故之后,亡魂连回家看一眼亲人、受一剂香火都不成了。
而各处寺庙,则是一模一样,空中高悬着一棵菩提树的虚影。
不过与道观的宝物直接将亡魂隔绝在外不同,寺庙上空的菩提树虚影,似乎毫无防御之效,不少亡魂穿过了寺庙的院墙,聚在了菩提树下,双手合十,如同在祷告一般。
远方的慈恩寺,如普通寺庙一般,高悬着一棵菩提树的虚影。不过介海洋眼中依旧能够看到一束清冷的月光,直射在玄奘舍利塔的塔刹之上。也不知为何,介海洋总觉得,那束月光并不是照在塔刹上正在发光的舍利子上的,而是直接照在了自己的身上。
而不远处的大明宫,则是被四只神兽的虚影围在了正中。
东方一条青色巨龙,南方一只浑身燃着蓝色烈焰的朱雀,西方一只懒洋洋的像是在打盹的白虎,北方一头身躯庞大的黑色玄武。
而不少身着皇家服饰的亡魂,则是骑着马、驾着车,从四面八方穿过了大明宫的宫墙,直奔内宫而去。
“李氏的皇帝怎么还都没投胎?生前作孽太多嘛?嗬,女皇帝胆子不小哦,身边跟着老公,屁股后面还敢带着冯小宝那几个家伙。”看到大明宫的情形时,心猿嘴里咕哝了一句。
“法师慎言。”身旁白龙所化的白鹤说了一句。
“怕什么,她又听不见。”心猿回了一嘴,“生前她为了当皇后,把自己的法力全都散了去,死后也就是个普通幽魂而已。不过也不错,不光当上了皇后,居然还做了十五年女皇帝。不过她把她公公和老公的江山换了朝代,还年年都敢回大明宫来看皇帝,也是个好胆的女汉子。”
“尤其这魄力,真令贫僧佩服,搀着老公的胳膊, 屁股后面还带着那么多面首。”心猿说道此处,居然还鼓了几下掌,“委实是个奇女子,不愧是未来佛看中的传道者。不过李密一个男人转世成了女子,还跟那么多男人有一腿,还好她前世孟婆汤喝得够多。”
“法师,还是别再说了。”白龙再次提醒道。
“别呀。”另一旁丹龙所化的白鹤出言道:“法师,这么有趣的事情,去年怎么没听你跟我提过呢?”
“你去年哄得我开心了吗?”心猿一句话,让丹龙悻悻不已。
“你爹今年又要头疼咯,太平去年就没回来,我还以为她投胎了呢。”便在此时,一辆战车飞快地穿越了宫墙,朝着皇帝的寝宫而去,车头上站着一名戎装女子,手举着长矛,腰间悬着宝剑。“谁给太平祭祀了如此重器,胆子不小啊?”心猿看到此处,扭头继续调侃着丹龙。
“左右不过是以卵击石,我爹乃是道门魁首,怎会被区区鬼器难倒。”丹龙不以为意。
“你还是太年轻啊。”心猿摇了摇头,“鬼器不是问题,那拿着鬼器的人是谁,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