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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哎……轻点……疼疼疼……”慕倾颜坐在廊下嗷嗷叫。
“好好,您不要动……”哥哥正扳着她的脸细细地瞧,帮她吹着,小嘴巴漏着风,带着口水吹到她的左脸上,和着药水淌了下来。
妹妹则眼泪汪汪、不知所措地站在哥哥身后,排队等着给娘亲吹吹。
哥哥终于吹好了,又去瞧那双烂手,妹妹就立即凑上来,慕倾颜本来想拦,一看她可怜巴巴的样儿,就主动把脸凑了上去,任她吹。
妹妹还拿出自己的小帕子,要帮她擦,再一次疼得她嗷嗷叫:“好,好了,乖女儿,我不疼了!”
“母妃!您下回过门槛定是要小心了,裙子也不要再穿这么长的,美是美,可下回再绊了要怎么是好!”哥哥小大人一样的交代道。
“嗯嗯,下回……下回我牵着您,摔了好疼好疼的……”妹妹也补充道。
“好好,母妃知道了。”慕倾颜被两个孩子疼爱着,心都要融化了。
一早起来看到半边脸青紫,双手也损得不像样的慕倾颜,两个孩子还是吓了一跳。
为了证明自己是真摔了一跤,她认真地演示了一遍自己从东厢房被门槛绊住,滚过了走廊,又滚下了五级台阶,最后双臂着地停下来的情景。
昨天晚上,她策划了好久,必务做到一气呵成,让他们相信。
结果,说好的安全教育,变成了被教育,两个小娃娃批评了她得有大半个时辰,他们把这近四年里学到的关于危险的事情给他们的母妃一一都讲了一遍。
“你们说的我都会乖乖听,那母妃说的,你们也要乖乖听,好吗?”慕倾颜将两个孩子拉到身前,正色道。
“是。”
“以后,无论谁问起这个院子里的事,问起母妃的事,你们只笑、只摇头、只答不知,明白吗?”慕倾颜握了他们的小手。
“是。”
“那好,咱们试一下!一会翟叔来了,问你们,娘娘如何,你们怎么答?”
“母妃受了伤。”妹妹一说到这事儿又撇了嘴要哭。
“徽儿,不对!应该答‘不知’。”哥哥扯了扯妹妹,教道。
“可……为什么?翟叔也不行吗?”妹妹反问道。
“母妃说了,无论谁,当然就是除了我们三人以外的任何人啊!”哥哥看来确实听了进去,解释道。
“对,儿子做得对!”慕倾颜赞道。
这件事情终于就这么混了过去。
没过午,言湛到了靡荼殿前,倒是没有说什么,只从门缝里递了食盒进来。
哥哥听到有人,就去门边查看。
“昭王殿下,您和公主可用了早饭?这是王上送来的,你拿进去和公主吃,哦还有娘娘……娘娘可好些?”言湛是个极其温柔的人,常伴在王上左右,所以哥哥是认得的。
哥哥先是点了头,接着又摇了摇头。
“哦,早上用了饭对吗?娘娘不太好?”言湛一生都在服侍君王,猜测人心,怕这世间他敢认第二,没有人敢认第一。
哥哥记得母妃的话,只摇头。
“哦,吃了就好,吃了就好,晚上我会再来。你们若需要什么同我讲,我一并带了来。”言湛伸长手臂,又将食盒再往前推了推。
哥哥仍是摇头。
“王上说了,过两日是昭王殿下和乐思公主生辰,想领您和公主去凌决城里玩儿,可好?”
哥哥一听可以出宫去玩,显然很高兴,虽然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但眼里全是兴奋。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去给王上回话。”言湛轻笑着退了下去。
食盒加上提手部分都快有哥哥高了,哥哥心里想着母亲还伤着,不能让她提,于是就使了吃奶的力气要将食盒提回屋,可是不够高,踮脚又没了力气。他想了想,就见他把食盒打开来,将里面的食物一碟碟端到了母亲和妹妹面前。
“母妃,父王送来的!”哥哥兴奋地一趟趟往返于大门与房间。
他仍记得昨晚父王来时,冷冽的目光。平时冷淡惯了,偶尔来点甜头,已是非常感动。
最后是一碗漆黑的药,哥哥闻了闻,他知道。自己和妹妹生病时,嬷嬷就喂过这又黑又苦的药,但吃了病能好。
“母妃,有药!先喝药,脸就美回来了。”哥哥看到慕倾颜一脸嫌弃,于是哄道。
哎哟,我天,这小嘴,以后女孩儿们可要小心了!
“嗯嗯,母妃喝了药,手手也就不痛了……”妹妹也跟着说。
就这样,哥哥手里捧着药碗,妹妹手里举着糕在一旁等着。
慕倾颜被崽崽们盯着、哄着,总算把碗里的苦药喝得一滴也不剩了。
她这一生,除了苍月真正疼过她以外,再没有其他人。她虽然深谙男女之事,但甚至没有谈过一场真正的恋爱,她的身份不允许。
没想到,穿越过来这个世界,被两个崽崽宠上了天。
晚饭前,言湛又亲自过来,看之前的食盒还在,打开一看,才知道都吃干净了,药也喝,总算是松一口气。
“松子鱼味美。”来的又是哥哥。
言湛笑了:“殿下喜欢就好,娘娘可起得了身,可用了些饭?”
哥哥仍是摇头。
但言湛放了心,回去时正好遇到冀九天从大殿回自己的寝殿玉璃殿。
冀九天只望了言湛一眼,言湛便答:“应该还好。我隔门听了一会儿,昭王与乐思公主在院子玩儿呢,笑着喊母妃来看。昭王殿下还说,松子鱼味美。药也喝尽了。想必过几日就好了。”
冀九天略点了下头,自己不医伤,听天由命,倒是也没有亏着孩子。
他看着手里的令,明日就让她回嘉若殿吧,好歹有人伺候。今天一早和言湛说是过个三五七天再去移,结果今天一天还没结束,就写了这令。
“明日还是你去。”冀九天拿起这令,扔进了言湛的手中。
言湛笑着接了收好,又去伺候更衣用茶。
还没收拾停当,就见言律手下一个近卫几乎是冲到了殿前,气喘吁吁地对门外守着的言觞说了句什么。
言觞一听脸色一变,细问了几句,他转身就进了殿来。
“律不是醒了吗?是有事?”冀九天问,他认出了那人是言律的人,以为是昨天受伤的言律出了什么问题。
言觞忙答:“回王上,不是言律,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