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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清清惊呼了一声，立即拉着我躲开。
钱中继又一棍子抽下来。
我胳膊被结结实实打了一棍子，疼痛让我清醒过来。
玉清清又赶紧喊了一句：“钱中继，是九州先生让我们来找你的！”
下一瞬，钱中继呆呆的站在原地，棍子一颤，就落在了地上。
他颤抖着胳膊，捋开了脏兮兮的头发。
他眼神稍微清醒了一些，茫然的扫过我和玉清清。
常年醉酒，他眼睛浑浊不堪，满是血丝。
玉清清小声喘息，她紧紧抓着我的胳膊。
我心里头却像是压着一块石头一样……
复杂到了极点……
钱中继没有鼻子。
我身上的木盒子里头，就装着一颗鼻子……
他，是爷爷的徒弟。
砰的一声，钱中继跪在了地上。
他手将头发捋顺到了耳朵上夹着。
再接着，他冲着一个方向磕了好几个头。
钱中继在哭。
他声音很悲痛，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我心里头却难受。
爷爷说过，有很多人，付出了很多代价……
他指的，就是那三个徒弟！？
我现在清楚了，是因为我不信他，所以我爸说那些话，我也下意识的不信，才会忘得记忆模糊。
现在我信了，心头却控制不住的有逃避心……
因为，他们付出的代价太大……
挖掉鼻子，眼睛，断手！
这可是残疾啊！
片刻后，钱中继不哭了，他站起身来，又看向了我好一会儿。
“进屋喝杯水吧。”钱中继声音很沙哑。
我点点头，强笑了笑说好。
钱中继进了布帘子，我和玉清清紧随其后。
屋内比我想象的干净一些……
之所以干净，是因为家徒四壁。
只有一张瘸了腿的桌子，和几张树墩凳子。
瘸腿桌子用砖头撑起，墙根则是摆着密密麻麻的空酒瓶。
曾经的巴南第一首富，居然终日靠着醉酒度日……
一时间，我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话。
钱中继又怔怔的看着我。
他忽然道：“一晃眼，你都这么大了，我还抱过你呢。”
他露出了一点笑容。
“这……”我还是接不上话。
他扭头看了一眼玉清清，眼神却极为复杂。
“玉家的寡妇女。”玉清清身体一僵，她低头，喊了声钱叔叔。
钱中继让我们先坐下，他转身进了旁边一个小屋，很快便端着两个缺角了的碗出来，里头盛着直冒热气儿的开水。
玉清清没有丝毫嫌弃，接过来低声说了谢谢。
钱中继是为了救我，废了一张脸的人，我又哪儿敢嫌弃？
端过来水碗之后，低头喝了一口。
钱中继的脸上顿时就浮现出笑容。
前一刻他的“凶横”，完全散去了，即便是脸很“凶恶”，但还是透着平易近人。
我缓和了不少，和他说了爷爷让我们来的缘由。
说让我帮他，又说，该怎么做，他会告诉我们。
钱中继怔住了好一会儿，他才复杂问我，是不是通天窍在我身上。
我点点头，马上将那本书取了出来，平放在桌上。
接着，我解开了布包，放在桌上打开。
钱中继眼眶又微微泛红。
他喃喃道：“狮咬剑八卦镜，易盘，十分尺？”
“居然……还有铁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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