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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先生你在做什么?你到我的住处来做什么?”旭元瞪大了眼睛,对着贵中怒吼,他的样子仿佛就要把人撕碎。
“你真的……就是……唐董事长的孙子,对吗?”贵中无畏旭元眼中的愤恨,看着眼前的人,只觉越发熟悉。
“你的外貌和过世的唐董事长真的很像!当时你和琪兰小姐第一次走进董事长家的时候我也有过这种感觉……”
被揭穿身份的旭元,转过头去不想响应,两人相对无言许久。旭元坐下来,低头沉默,贵中坐在一旁,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
良久,旭元打破了沉默。
“是董事长派你来的吗?”
“是这样没错。”贵中微微点头,旭元心里一沉,暗暗叫苦。
“他到底知道多少?”旭元忧心计划可能就此曝光。
“这个……因为他做事向来很慎重、所以我也不清楚他到底知道多少才会派我来这里,我只是一个奉命行事的人而已。不过……他应该还不知道你就是唐董事长孙子的事实。”贵中话中留有余地。但旭元明白必重的心思,他一定是怀疑自己才会找贵中来查探。
“那么他可能很快就会知道我是谁了,因为于先生会去向董事长报告,是不是?”旭元气愤地说,就在自己成功之前,竟要功亏一篑。但贵中只是不解,旭元究竟做何打算。
“为什么你要对他隐瞒这个事实?”贵中问。
“你说认识我爷爷对不对,那么你也应该知道当初我爷爷是怎么过世的,如果董事长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他有可能就这样放过我吗?”旭元冷冷地说。
“那么……”贵中大感不妙。
旭元咬着牙说:“对,没错!我是回来扳倒易董事长的,我要把我爷爷所受的屈辱,都原原本本地讨回来。”
“两位董事长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像我这样的人不可能了解详细情形,但是你这样做并不正确,这是没有意义的战争。”贵中尽力想消弭旭元的复仇心。
可旭元哪里听得进去!
旭元说这场战争根本是必重先挑起的,是他间接害死了旭元的爷爷,贵中闻言直在心底勾勒着当年唐董事长的事情,他明白旭元的心里还有恨……
“董事长他……他称得上是你的恩人啊!在你困难时收留你,还送你出国留学,现在甚至将公司的重要职务分派给你负责不是吗?”拉住旭元的手臂,贵中不愿意他怨恨着自己的主子。不过贵中的苦心却被旭元一把甩开。
“如果我爷爷还活着,这些理所当然是属于我的东西!”旭元话说得坚定,他始终认为是必重夺走了自己的一切。但贵中不死心,在他眼里旭元就像自己的晚辈,怎么也没法把旭元想成坏人,只道是这孩子想不开。
“你要考虑到琪兰小姐,如果你来对付易董事长,伤害最深的可能就是琪兰小姐,这你应该很清楚!”贵中搬出琪兰,希望旭元念着琪兰的深情。旭元听了果然心一软。
“我并不想把琪兰扯入这件事情、我也不愿意看到琪兰受到伤害……”
贵中见状,继续劝说:“如果把易董事长击垮了,琪兰小姐也会受伤害!难道你不晓得吗?”
“以后我会把一切真相全告诉琪兰,我会解释清楚为什么我非得这么做不可,在那之后我再接受琪兰对我的任何惩罚就可以!”旭元知道自己已经不可能回头了,他宁愿对不起琪兰。
“这么做你到底能得到什么?”贵中心急如焚。
“我替爷爷报了仇!”旭元激愤地喊,就像必重站在眼前,向自己认罪一般。
“你认为唐董事长真的愿意看到你替他报仇吗?我所认识的唐董事长应该不是这样的人,他甚至会因为孙子过着充满仇恨的人生而替你感到难过。唐旭元!现在回头,一切都还来得及,你该停止和董事长之间的战争!”
旭元低下头,话只说到嘴边:“我没办法回头,爷爷过世后这二十多年来,我每天都在想着总有一天要扳倒易董事长;如今,我不能够就这样停止,即使想要停止,也已经停不住了!”
贵中长叹,无法说服旭元,他只好设法保护必重。
“既然如此,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我必须先保管这本簿子。虽然我很敬佩唐董事长,但是易董事长对我而言也是重要的人,在身边辅佐他、守护他是我的义务,也是我的责任。如果你不愿停止复仇,最后我也不得不将这本簿子拿给董事长看,不过……如果你答应我不会做出任何伤害董事长的事,我也会永远替你保守这秘密,你仔细想清楚。”贵中收起旭元的笔记本,但留下了那唐旭元全家福的相片,他还希望让旭元有重新思考的空间。
旭元眼见如此,只得默默地让贵中离去,他并无心在意被贵中带走的笔记本,而是思考着自己复仇的意义,他对着陈旧的照片不住发呆,眼中徘徊的一幕幕往事,霎时涌上。
当年,一个雷电交加的夜里,必重来到张家,他劝说着陷入财务困难的唐正良,让出成和产业的经营权。还不足8岁的旭元,躲着在一旁偷看……
“在这里签名,只要在这里签了名,就能拯救你的公司。”必重拿出让渡书,料定唐正良已无力承受破产的压力。唐正良听罢怒火中烧,他不甘心这样受人摆布。
“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你一手策划的,为了抢夺我的公司,你早就打定主意了!”唐正良拍打着桌子,一股气直冲脑门。
必重却是不慌不忙,神情自若地说道:“商场本来就是残酷的,像你这种容易受情绪摆布的人不适合留在商场上!”
“你这个没天良的混账东西!”听得正良更为恼火,对着必重大吼。
“你要替你公司的员工和他们的家属想一想,只要你在这里签个名,那些人就可以不必丢掉工作了……”必重徐说着,听得正良万般无奈。对于必重的并购手段,他虽然恨极,但事已至此,眼前除了挽救成千上万的员工,挽救他一手打造的成和企业,又能如何?正良把牙一咬,在让渡书上签了字,用的也是左手。
“你做了明智的决定,这对公司和你本人都是正确的……好好歇着吧!”必重满意地收下文件,对正良笑了笑,然后起身便走。他闪身经过小旭元,却没有望他一眼。正良才想站起,但忽然感到一阵眩昏,整个人失去了重心,瘫倒在地板上。
小旭元见状连忙奔到正良身旁,摇晃着爷爷毫无知觉的身体,不断呼叫:“爷爷,爷爷,你不舒服啊?你醒一醒,爷爷,爷爷,爷爷,你醒一醒,爷爷!”小旭元眼前亲爱的爷爷,无论怎么叫唤,都无法叫醒。小旭元急哭了,但任凭他如何放声啼哭,正良都再也没有醒来……
“爷爷,爷爷,人为什么会上年纪呢?”
“随着岁月的增加,人也会变得更具有智慧和宽阔的胸襟啊!”
“上了年纪不会很悲哀吗?”
“如果度过了没意义的人生就会悲哀,但是对认真又尽心尽力的人来说,它有种如休息般的喜悦……”
“任何一个人都有生下来的某种理由,去寻找这个理由就是人生。既然人生只有一次,那么不要为任何其他人,而要为你自己认真地活下去!这么一来,当你老了之后也不至于感到悲哀或徒留遗憾,明白吗?”那晚和爷爷的对话不断在他耳边响起。旭元坐在窗前,紧握着爷爷的照片,他眼底酸,心里也苦,窗户外的雨下得更大了……
“董事长,我回来了!”必重在书房里等待消息,看着窗外的大雨,也坐立难安。终于,贵中回来了。
“哦,回来啦,有没有找到什么?”必重转过身,急着想知道结果,贵中却没有说什么。
“对不起,董事长,我什么东西都没有找到……”贵中满脸愧疚,目光不停闪烁。
“什么都没有?”必重加强了语气再问一次。
“是,董事长,没有任何令人感到可疑的东西!”贵中低着头,不敢直视必重,就怕让他看出一丝端倪。
“这样啊?”必重沉思一响,点头说道:“原来如此,也许是我太敏感了,胡乱揣测也不一定,我大概真的已经老了,对很多事情总是免不了有所顾虑,这场雨……下得可真是过瘾!”必重转身冷笑,听得贵中心虚。
同样的一场大雨,雨中的人们却有着几种心情。旭元受了刺激,在家也待不住,只想找人依靠的他连忙拨了电话给美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