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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通被撩倒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动作实在是太过滑稽，周围人“哈哈哈”哄笑出声。
赵通看见，从后面偷袭他的王小明是个生面孔，骂道：“从哪里杀出来的狗杂种！”
“我非揍死你不可！”
赵通扬起拳头，劈头盖脸地朝王小明砸去。
王小明也不躲，跟他对打。
那边，李秀娟也没有干站着，她爬起来，跟王秀娥相互揪头发，拳打脚踢。
周围有人两眼放光地大喊着助兴，也有人拉偏架，还有人看情势不对，跑去喊乘警。
一时间，火车车厢热闹非凡，就连旁边车厢的乘客都过来看热闹。
看热闹的人里面，就有宋春。
王小明经常来家里蹭饭，她当然认得，至于李秀娟就更不用说了，那是她弟宋玉的前未婚妻。
李秀娟有没有打赢，她权当看个热闹。
而王小明，自从他家大人住牛棚后，隔三岔五地在街上打架，早就练就了打架的本事。
要不了几个回合，王小明就会把人摁在地上摩擦。
只可惜，她好戏还没看多久，有人把乘警给请来了。
她忙通风报信大喊：“乘警来了，乘警来了！”
赵通跟王小明一听乘警来了，变得特别有默契，几乎同时松开了对方。
李秀娟跟吴秀娥就没这么高的默契了，两个人揪着对方的头发，打得难舍难分。
王小明对于女同志这种打架方式，实在是没眼睛看，毫无美感可言。
不过现在不是评论该怎么打架的时候，他上前把李秀娟，跟吴秀娥拉开，对咬上来的吴秀娥抬手就是一拳。
李秀娟看见吴秀娥脸上多出来的拳头红印子，还不解恨，抬腿踢过去。
王小明忙抱住她两只胳膊，将她往后拖，“别打了！乘警来了。”
“你想进公安局喝茶吗！”
李秀娟这才冷静下来，但还是不解气地瞪了眼吴秀娥。
吴秀娥此时，也被赵通给拦住了。
她看见李秀娟在那儿瞪眼，也跟着龇牙咧嘴。
王小明看这两女同志，还在瞪眼斗狠，那边乘警马上就要走过来了。
他着急地提醒，“还不赶紧找个地方坐下！”
李秀娟他们这才赶紧，找地方坐好。
可怜王小明是过来找人的，这儿压根没有他的座位。
他索性就近找了个位置坐下，硬是把四个人的座位挤成了五个人坐，就是有一半屁股悬空，全靠伪马步强撑。
“谁！！是谁干架！！！”
一道暴怒地咆哮声在整个火车车厢内回荡，那是走进来乘警的声音，也是他今天第一次怒发冲冠。
之前李秀娟用假车票混上车，他没有生气；他内急，在火车车厢厕所门口等了快一个小时，门口的时候却被告知厕所坏了不用，他也没有生气，但是他现在生气了。
整个火车车厢变得极其压抑，穿过隧道骤然变暗，这种压抑感更是达到峰值。
火车穿过隧道，车厢里再次有亮光的时候，乘警凶着一张脸，视线开始在他们每个人身上搜查。
“干架的，给我站起来！”
乘警的低吼声，像是一头即暴怒的猛兽。
“不要让我动手请！”
整个火车车厢明明坐满了人，却安静得像是空无一人。
“这是有胆做，没胆认了！那我就一个个把你们找出来！”
他问旁边一个戴眼镜的男同志，“刚才是谁打架？”
男同志立马起身，唯唯诺诺地说：“我刚才上厕所了，不太清楚。”
乘警板着一张脸，审视他。
审视的他额头渗出冷汗流下来，乘警这才慢慢看向一旁长得高高壮壮的男同志，“你呢？”
“我，我也——”
乘警嘲讽地打断他，“你也上厕所了？”
高高壮壮的男同志小声道：“没有，我没有上厕所，但我去隔壁车厢跟熟人说话去了，刚回来，也不太清楚。”
此时坐在他左边的李秀娟害怕地攥着拳头。
乘警连着点了几个同志，“你，还有你，你！”
被点到的人，头摇得跟拨浪鼓似得。
“看来你们都不愿意说啊！”
乘警眼眸微眯，锐利的视线像是化作实质，压得他们喘不过气。
“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只要说出是那些人打架，我会联系你们的领导，把你们安排到条件好的知青点。”
“有招工回城的名额，也会优秀考虑。”
这话一出，火车车厢里几十号人的眼睛都瞪圆了。
他们不想下乡，想回家啊，更想在城里有工作，那是他们做梦都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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