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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是想要这个啊,我给你!”
陈安就拨打老师的电话,告诉老师他的治疗情况,已经好了很多,他还说误会唐若萱了,唐若萱没病,那就不是唐若萱传给他的。
安抚几句老师,在老师问他缺不缺钱,他说不缺,就先挂断电话。
他就对唐若萱道:“满意了吧?”
“本来就是你胡乱猜忌和到处宣扬才给我带来的麻烦,你就该解决这个问题。收拾一下,就跟我走吧。爸妈知道你回江东了,你不过去跟他们打声招呼不合情理。”
“我们不是离婚了吗?那是你爸妈……哦,什么时候去民政局把离婚证领了?这样,你也能跟那个什么飞去领证,能合法地同居,就不用去酒店开房。”
“你……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我都说过了,离婚不离婚,是由我说了算,我想什么时候休掉你,我就什么时候休掉你!”
唐若萱要出门,最后转身,指着陈安,道:“你给我记住,现在得病的是你,不是我,所以,你没资格跟我平起平坐!你害了你自己,你也把我坑了!你看看你这样,让我怎么跟爸妈和亲戚朋友说?我还有脸去面对他们吗?你把这一切都毁了!”
“我哪知道怎么得这病的,说得好像我背叛了你一样!我什么都没做!我努力学习,硕士博士学位都有了,我努力工作,评上了正高级工程师,我那个环节做错了,让我遭这个罪,我找谁说?我只有你一个女人,而那天也看到你和别的男人出入酒店,我不怀疑你哪我怀疑谁?唐若萱,以后你别来找我了,我不想再看到你!”
唐若萱哭了,摔门而走。
陈安则气得在客厅中来回踱步了许久,恨不得再踩出三室一厅。
一个星期后,陈安去做检查,结果数据不大行,龚主任让他再住院观察几天,这次就没有单间床位,而是三人间,他在中间的床位。
他就有了两个病友,闲聊中得知,其中左边的病友是艾滋病,和他一样到了发病期。
那艾友50多岁了,由一个中年妇女在照顾着。
右边是病友是乙肝病友,由妈妈照顾着。
两天下来,陈安对两个病友的情况了解得更多,特别是艾友,照顾的中年妇女竟然是其前妻。
艾友的病情阶段已经进入膏肓,并发症严重,肾衰竭和卡式肺炎,只要咳嗽就会带出血来,经常呼吸困难,一度上了呼吸机。
艾友被折磨得不成样子,四肢干瘦,手像鸡爪一样卷曲,肚子像孕妇一样凸起,脸上深深凹陷,令人不敢直视。
纵是这样,艾友也很乐观,身体疼痛时也不吭,顶多就是用力抓床单,从没怕过,没哭过。
他多次说病好后要好好对前妻,好好补偿前妻,还想看到孩子结婚,还想抱孙子。
他前妻什么都依着,没有抱怨,擦身换尿布等都很尽心尽责,就算问艾友感觉如何,都是小心翼翼的。
另外的乙肝病友或许是因为病情严重,特别是转化为肝癌后,腹水让他的肚子鼓鼓的,在腹水压迫下,他的双腿也是鼓鼓的,他无法下床了,在疼痛的时候会忍不住呻吟,他妈妈只能在一边无助地流泪,一边说着鼓励的话。
相比较于两个病友,陈安觉得他还是幸福的,至少,他还能自己照顾自己。
入院第五天,陈安迷迷糊糊中昏睡,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抢救声,然后是心电图上那刺耳的终响,接着是乙肝病友妈妈绝望的哭声。
那年轻的乙肝病友没坚持下来,走了。
陈安第一次眼睁睁地一两个小时前还打招呼的人,转眼间就生死两别。
接下来,病房的气氛有点安静,陈安和艾友都不吭声,同时也多了一份相惜,说不定下一秒他们突发病症,也就挂了。
晚上七点左右,原来乙肝病友的床铺换了被褥之类,又有新的病人进来,是一位男艾友,白白净净的,有点娘,看样子是一个大学生。
陈安本想跟对方打个招呼,可随后发现陪护的竟然是一个男青年,和年轻艾友的举止有点龙阳,两个大男人完全不顾及周围,反而窃窃私语地说着情话。
被对方一个别样的眼神看来,陈安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他就只好扭转身子和头脸,同时拉来帘子阻挡些许。
“你很帅,他或许看上你了。”
老艾友的前妻也看不惯两个大男人卿卿我我,但小声地揶揄了一下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