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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冠军吃完就先下地去了,何腊梅也以最快的速度吃完碗中的饭,她可没权力细嚼慢咽,虽然现在赖冠军的脾气有所收敛,但长期的家暴让赖冠军的狠刻在了何腊梅的骨子里,只要赖冠军走了,她就要以最快的速度赶上,哪怕还要收拾锅碗瓢盆。
赖冠军可不管这些,他要的不是何腊梅因为收拾碗筷而迟到的借口,他需要何腊梅和他一起进出庄稼地,只要晚一点,迎接她的就是拳打脚踢。
因此哪怕现在赖冠军有所收敛,何腊梅也不敢怠慢,她永远不会忘记那次要不是邻村的一对夫妇救了她,及时将她送到了医院,她这会估计坟头上的草都有二尺长了。
那是六月份农忙时,也是养鸡场的烂摊子刚收拾完的时期,更是隔三差五就会有人来要账的时期,同时也是赖冠军心情最不稳定的时期。
那天也是像往常一样吃完饭,赖冠军前脚走了,她则是在后面收拾吃完饭的碗筷,收拾完之后,也不知道是绿豆汤喝多了还是喝了一口凉茶的缘故,突然感觉肚子不舒服,处于人性的本能她只能先解决肚子。
不过在厕所蹲了几分钟,她感觉和平时差不多时间,身体感觉好一点了立马朝庄稼地赶去,可是就算她紧赶慢赶对于赖冠军来说还是晚了,等何腊梅一进地赖冠军就开始骂,为了避免赖冠军打她,她尽量离赖冠军远一点,反正麦子都熟了在哪里割都一样,只要今天躲过一顿打就行。何腊梅这样想。
赖冠军在地那一头骂她,她就在地这一头埋头割麦,装作听不见,赖冠军骂的越狠她割的越快,心想“这晴天白日的,他不至于在这里打我,大家可得看着呢?只要我不还口,看你拿什么理由打我。”
但此刻的赖冠军好似失去理智一样,又或者说他从来就没有那东西,他看何腊梅不理他,越骂越起劲,越骂越狠,先是问候何腊梅爷爷,然后又是何腊梅什么:“你以为你是天王老子吗?你以为你是王母娘娘吗?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节吗?现在是和老天爷抢粮的时节,风一吹落一层,雨一下落一层,你还当家里是地主呢?,不操心米面油盐啊。
你他娘的倒是给我生个儿子啊,这样你就有功劳了,就不用来这里当苦力了,可惜你他娘的没给我生一个带把的,生的全是一些赔钱货。
懒驴上磨,屎尿多,我看你就是欠收拾,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他越骂越生气,更可气的是何腊梅尽然一句也不回,这就更让他恼火了,吵架本来就是两个人一起吵才有意思,他这样一个人干柴似的烧着,多没意思,不行我得过去给她点教训,说着就朝何腊梅那头走去。”
何腊梅一心只在眼前的麦子上,她只想趁这几天天气好赶紧割完,不然夏天的雨说来就来,到时候就功亏一篑了,所以虽然赖冠军在那头骂她,她也没往心里去,反正他骂累了,气也就消了,经常这样也习惯了。因此她并没有注意到朝她走来的赖冠军。
就在她干的正起劲的时候,突然感觉身后有人推她,力气很大,等她躺下了才发现是赖冠军,好在推她的力气过大,将她手中的镰刀扔出去老远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她一看赖冠军脸色铁青,连忙解释“我出门的时候肚子不舒服,就上了个厕所,这才来迟了,你今天就放过我吧,咱们先把麦子割完好不好!”她边求饶边说,可此刻的赖冠军根本就听不进去。
嘴上骂着:“都想你这样干活,那活能干到前面去吗,手上也没闲着,一把将何腊梅推到以后骑在她身上,雨点似的拳头落在何腊梅背部,头部,腰部,刚开始还能听到何腊梅的求饶声,可赖冠军觉得坐着打不起劲又站起来开始在她的肚子上,腿上狠踢。
当赖冠军提到何腊梅的腹部时何腊梅停止了求救,她现在只想快点死,快点离开这人如恶魔一样的男人,年轻的时候她还担心孩子,现在都长大了,虽然还都没什么出息,但都饿不死了,现在自己就算真的死了也无所谓了,正好可以解脱了。
她越想越绝望,所以放弃了反抗,而赖冠军本来准备停手,他很享受何腊梅向他求求饶的这种感觉,可是打着打着他发现何腊梅咋又不说话了,他以为是何腊梅不服,这是在向他示威呢,于是正准备加大力度呢?就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抓住了 回头一看才发现是两个自己不认识的人,一男一女,男的正抓住他的手,由于对方年轻气盛,力气比他大,所以此刻将他彻底制止住了。
而女人则是蹲下来查看何腊梅一边看一边试探何腊梅的鼻息,“老姐姐,老姐姐,能听到我说话我,如果能你就睁开眼或者摇摇头,老姐姐。”
她一边叫一边将何腊梅身上的尘土弹去,看何腊梅依然没有反应,正要去掐她人中时,就听见像小猫一样的一个声音说“我没事。”然后就看到何腊梅睁开了眼睛,可此刻由的何腊梅早已不成个人样,鼻子上耳朵里全是血,脸上也全是尘土,但看脸型和五官还是能看出来何腊梅之前的长相并不普通。
女人先是瞪了一眼赖冠军,然后掏出自己的小灵通打电话,在电话那头简单的交代了几句之后,就挂了电话,这才回过头来正眼打量起赖冠军来。
“哼,我以为是个什么响当当的人物,长得丑就算了还腿脚不利索,也不知道是你上辈子积了什么德还是这位老姐姐造了什么孽,才会嫁给你这样的废物,有事自己在外处理不好,在这里撒什么气啊,也就是你这样的窝囊废才会干出打女人这样的事来,什么事不能商量,非得通过拳头来解决,现在好了,她快被你打死了,这下你甘心了,开心了,再也不会有人来烦你了,从此以后你可以横着走了,我就是打死老婆的那人,怎么样厉害吧!
听着对方一口一个窝囊废,赖冠军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男方将他死死的压制住,他现在恨不得将这女人撕碎,可没办法他现在被人家拿捏的死死的,连前进的机会的都没,只能站在男人身后,可人过不来,嘴巴不能闲着,于是鼓起勇气就说:“我打我自己的老婆,管你什么事,就算我是窝囊废,碍着你什么事了,他本来还想多少几句,没想到那女人看了何腊梅一眼,瞬间变的紧张起来。
只因为此刻的何腊梅变得奇怪起来,只见她蜷缩在地上,嘴角大口大口的出着气,眼看着呼吸变得紧促,只看到出气多进气少,明明刚才还很正常啊,只是人有点虚弱啊,怎么突然变得严重起来,她立马蹲下再次查看何腊梅的情况。
赖冠军也觉得何腊梅不对劲,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气焰,也随着蹲下来紧张的看着何腊梅,好在正当他们急促不安的时候,附近的村医赶到了,原来刚才那女人打的那个电话是给村医打的,好在医生也在不远的地里割麦,一接到电话就着急忙慌的跑了过来,先是把了一下脉,然后就皱起眉头,又把了一会这才抬头询问。
“这是怎么回事啊,不就割个麦子吗,怎么把人伤这么严重,赶紧打电话叫车,把人往医院送,来,你们两个都搭把手,将人抬到大路上,轻一点,怕是伤到骨头了,五脏估计也有点移位,快,打电话叫车,叫120也行,要快。”
医生刚说完手上立马行动起来,直到此刻赖冠军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平时也是这样打的啊,缓一会就好了啊,今天怎么会这么严重,此刻也顾不上想其他的,刚才自己虽然是真的很生气,但他可没想要何腊梅的命,他想说自己不是故意的,可事实证明没人相信。
好不容易将何腊梅抬到大路上,可叫的车还没到,就算再着急也只能等。
等一切都稳定下来,医生也有了解具体情况的时间,由于农村生活条件不好,所以一般都是好几个村共用一个医生,因此大家也都认识。尤其赖冠军常年有家暴的习惯,这个医生没少给何腊梅打过吊瓶,每次都是这样,赖冠军先打一顿,然后就给何腊梅找医生,每次都是打几瓶吊瓶就完事了。
这个医生也经常劝他不要打,要是在这样他就报警了,每次说赖冠军也是诚恳认错,嘴上说着不敢了,可下次还是会出手,所以这次当医生看见又是赖冠军的时候,不用问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也不打算劝了,看来有的人就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所以直接开口劝他们离婚。“冠军啊,我劝你们离婚吧,反正她也没给你生个儿子,你就放过她吧,看在她给你生个女儿的份上,真的,她这把身子骨本来就因为生养被损耗的差不多了,你还要打她,就算是铁打的,也经不住你这样摧残啊,你和她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啊,你要这样打她,今天要不是他夫妻俩及时拦住,这会恐怕人已经凉了,真的我劝你离婚吧!”
先前的那对夫妻一听也开始劝他,尤其是女人:“真的大哥,你们离婚吧!我以为这次是大姐得罪你了,原来你是惯犯啊,真的你离婚吧!我也支持你,大姐只要离开你,什么样的人找不到啊?,非得跟你过。”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劝解赖冠军离婚,“我,我真的”赖冠军刚想解释,不料叫的车到了,几个人又合力将何腊梅抬上车,为了减少颠簸,医生还在附近的小卖部借了一闪门,让何腊梅躺在上面,特意嘱咐司机遇到颠簸的路开慢点,平滑的路开快点,司机点头回应,去的人不仅有司机,赖冠军,还有那个女人。
一上车赖冠军就想解释自己不是故意的,他真的不知道这次将何腊梅伤得这么重,不料,女人根本不搭理他,而是一直在和何腊梅说话“老姐姐,老姐姐,你别说,马上就到了,我带你去医院,你千万坚持住,你想想你的孩子,他们可都不在,你可千万别说啊。”
她一边说,一边给何腊梅擦拭脸上的土,好让她看起来没那么狼狈,都是女人,她明白何腊梅心里是怎么想的。
谁遇上这样的男人,都会有轻生的想法,听医生的话,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可见何腊梅之前是过着怎样暗无天日的日子。
她一边祈祷,一边与何腊梅说话“老姐姐,你一定要坚持住啊,等你好了你就和这个窝囊废离婚,世界上男人那么多,干嘛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啊。”
就这样一路颠簸终于到医院了,由于平时来医院都是招娣引娣他们陪着何腊梅或者赖冠军来的,每次来都不是他们操心,孩子们早就办好了一切,他们只管排队检查就行。
可这次孩子一个都不在身边,赖冠军一下车就黄了是,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好在有那女人,她一边指挥赖冠军去找医生啊,去挂急诊啊,去交钱啊,这才让何腊梅顺利的进了急诊。
好在赖冠军平时都是将银行卡装在身上的,就算睡觉也不例外,不然这会肯定又是睁眼瞎了。
好在何腊梅伤的都是外伤,腹腔内除了有一根肋骨有点骨折以外,其他地方并无大碍,只是由于早上拉肚子,加上赖冠军的殴打,让何腊梅有点休克,这才出现了刚才那一幕。
事后赖冠军很有诚意的感谢了那女人,何腊梅则是住院调养,本来可以早点回家,可经过招娣舅舅以及那对夫妻的商量,觉得何腊梅还是在医院里比较安全,而且大家都同意他们离婚,招娣二舅甚至找来了警察,这可把赖冠军吓坏了。
又是跪地求饶,又是磕头谢罪的,何腊梅看他一把年纪了,觉得有点可怜,也看他态度比平常诚恳,就原谅了他,这才有了后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