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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然面无表情地盯着那张粘蝇纸，慢慢伸出手拉了过来，眼神渐渐闪起光芒。
“咦，好恶心，你把这个拉过来干嘛？”程思瑶拿着两份肉夹馍坐下来，随手把粘蝇纸往远处推，却怎么也推不动。
抬头再看卓然，他却一脸的兴奋。
“变态？对这个感兴趣？”
卓然依然没说话，因为他认出来了：粘蝇纸上的苍蝇，正是他在死者内裤上找到的品种！
唯一不同的是，死者内裤上残留的是蝇蛹，而这里见到的是成虫的蝇。
不过对于一个研究法医昆虫学近一年时间，又在业界发表过专业论文的人来说，一眼就能看出是同一个品种。
卓然的目光从粘蝇纸上收回，望向了不远处的肉铺，摊位下的卫生条件很差，肉渣、骨渣掉在地上，冲洗不净。
而丝光绿蝇极易出现在腥臭腐败的动物周围，雌蝇也喜欢在这些地方产卵。
“你看那边的肉铺，很脏的样子。”卓然突然说了一句。
“这种远离市区的菜市场就这样，卫生部门根本管不过来。”程思瑶吃了一个元宵说。
“市区的菜市场这样吗？”
“那不敢，否则光罚款都够老板喝一壶的。”
“这种城郊的菜市场有几个？”
“好像就这一个。”
尽管如此，卓然还是认为不能认定丝光绿蝇在此出现的唯一性，因为不能排除其它菜市场也会出现这种蝇类。
“快吃吧，吃完早点回去休息。”
“你怎么不吃？”
“我想到了一些事情，吃不下去了。”
“哎呀我知道你想的什么，不就是饭店出现苍蝇的事嘛，其实都这样，眼不见为净。”
都这样？如果深究起来，那可不一定。卓然笑了笑，开始盘算明天的计划。
回去的时候，谁都没说去哪里，程思瑶直接把车开进了臣风酒店的地下停车场。
这一夜她睡得不好，虽然“夫人房”里很安静，床也很舒适，但她躺在床上，心却始终在外面那间房。
或许我抱着他睡，他的睡眠就会好一些吧。
可这样终归不是长久之计，我不能总这样不清不楚地跟他睡在一起吧？毕竟是个女孩子，还是要矜持一点。
可我就不是一个会矜持的人啊……
想到这里，程思瑶裹着被子翻了个身，感觉脸上烫烫的，于是又把被子扯过来蒙住脑袋，仿佛这样就没人能看见自己现在的窘态。
照例，第二天程思瑶起床的时候，睁眼就看见卓然，他已经坐在写字桌后面工作了。
在被窝里悄悄摸了摸自己的睡衣，脸上浮现一丝得意又失落的神情：哼，这人还真是个君子！
“在你点头之前，我不会碰你的。”卓然平静地起身，拉开窗帘。
“……”
透视眼？读心术？还是变态？我特么……好没面子！
程思瑶一下掀开被子，怒着走了过去：
“我在里面睡得好好的，肯定是你偷偷把我抱过来的！”
她说着就要去揪他的耳朵，却被他一把拉进怀里坐在腿上：“我相信你是梦游过来的，这个台阶怎么样。”
她本来还要怼回去，却感到耳畔清晰地传来他的鼻息声，耳垂居然还痒了起来，身体也提不起一丝力气。
“呃……还行。”她的呼吸也变得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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