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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然望着对面的项辉，慢慢地打开饭菜，给了身边的刑警队员一份，又拿着自己的那份，放到项辉面前。
项辉抬头，疑惑地看着他。
“对一个父亲的尊重。”卓然笑了笑。
项辉笑了，前所未有的笑，像是遇到知音一般，脸上露出心照不宣的表情。
他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就吃。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的。”项辉边吃边说。
卓然又从档案袋里抽出几张资料，走到项辉面前，拿给他看，说：
“提出合理怀疑，然后用科学印证。”
那是一份dna鉴定结论，项辉看了看，不禁又看了看手上的针眼，那是他刚刚被带到刑警队时，采集血样的针眼。
他继续低头吃饭，卓然也不再问。
吃了半天，发现卓然没说话，于是开口道：
“你怎么不问了？”
“哈哈！不问啦，该说的我已经说了，如果你不想说，我再问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
听到卓然这么说，项辉微微一讶，放下筷子，看着卓然，突然又笑了起来。
“其实，从你刚刚出现在云江，我就查过你的资料。”项辉释然道。
“很正常。”卓然微笑，“抽烟吗？”
项辉摇了摇头：“不用，谢谢，我不需要尼古丁来整理自己的思路。”
“嗯，确实。”
“你很优秀。”
“谢谢，你也是。”
“所以我在想，你能让那些逃脱法律惩罚的人，重新认罪伏法吗？”
“快了。”
“似乎你已经布好了棋局。”
“没错。”
“看来，谁都跑不掉了。”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
项辉眼里闪过一丝凄凉，一种深深的负疚爬上那张被岁月洗礼过的脸，他突然笑了，深深呼了一口气，像是放下了一桩压在心底的陈年的包袱，他看着眼前这个小伙子，自信，睿智，年轻却沉稳，给人一种深深的信赖感。
“那我把这个故事讲给你听吧。”项辉突然变得像一个垂暮的老人。
“好的。”
卓然脸上没有一丝喜悦，也没有突破嫌疑人口供的兴奋，反而像是在很无助地穿越到一个时空，经历一段常人无法经历的痛苦。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故事里的人，处在故事里时，曾认为那是世界上最刻骨铭心的经历。
但时间会慢慢把人从故事里带出来，若干年后，再回头望去，不禁唏嘘。
而现在的项辉，在这样一个特殊的环境下，又跳回了那个故事里，道出一段被岁月尘封的过去：
三十年前的一个夜里，项辉租住的房子里，突然闯进了十几个不速之客。
而床上的项辉，正在和刘冰艳翻云覆雨。
以为是遭到了抢劫，项辉慌乱地去摸床头柜里的螺丝刀，想要拼命。
钱，自己一个穷小子没多少，全部拿去都行，可他要保护身边的这个女人不受侵犯。
然而，这帮“歹徒”进屋以后没动，最后进来一个中年人，让他惊呆了，手里的螺丝刀掉在地上也未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