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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叔背后是一位有着自己的武装力量的人物,以军贩毒,以毒养军,向全世界输出毒品,三叔就是国内的内线。
而三叔早就不满足于做别人的一条手臂,在这种政局混乱的地方,谁不想作一次王,谁又不是一步步成了无人能管制的土皇帝。所以如今的三叔,想要一文不损从他手里将人救回来,可以说是难如登天。在冯高立被断了一根手指后,祁樾舟每天都有大量的现金汇入三叔指定的账户。
一天深夜,祁樾舟突然回来了。苏以经过这几天的蹉跎,已然如接受命运一般,只在等着一个消息,或好或坏,或是噩耗。
祁樾舟小心进房间,屋里亮着夜灯,他躺上床,将昏昏沉睡的苏以抱进了怀里。
整日的精神强压下,苏以的生活已经不分白天黑夜,只等着消息。所以对祁樾舟的出现不知是梦还是现实。
祁樾舟是从背后抱的她,她转了个身,并没有要从他怀里挣走的意思。
在梦里她也清楚,自己挣不过。她累了,无所谓了。
苏以朦胧的看着人,是梦非梦,“祁樾舟,你是不是老天派下来丰富我生活的孽缘。”
“我看过一本书,说我们每个人周遭出现的,谁能说这不是只为了我们出现。为了丰富我们的生活,丰富我们的人生体验。是这样吗?”
祁樾舟看着怀里精神萎靡、眼中无光的人,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苏以脸颊消瘦了许多,和在滨城的时候比起来像换了个人,那时是鲜艳的饱满的。苏以的枯萎不是一天的结果,这是跟在祁樾舟身边后,一天一天成了这样。在帮祁明泽偷拿东西的时候她眼睛里还有光,东西到手,她就失去了目标,光就消失了。
祁樾舟闭了眼睛,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他用额头去贴苏以的额头,温凉的体温传达。他手指轻轻的细细的摸着苏以的耳朵、头发。
消瘦的人温软的在他掌心里。
要是人真有下一辈子,就让他下辈子再去还吧。猪狗牛羊,做什么都行,只是这辈子,就这样吧。恶人也好,自私也罢,他就想这样了,把她攥在手里,不可能放下。
除非收了他的命,让他没有思想。
祁樾舟只停留了短暂的一点时间,所以夜里的事,还真就像做了一场梦。只是第三天苏以问屋里的保镖,才知道祁樾舟夜里是真回来过。
苏以的日子是一天天熬的,度日如年她算是深刻的体会到了。那晚以后,苏以再没见过祁樾舟的人,也不知道去了哪,他只是每天都会来一通电话,说他有钱不断汇入三叔的账户,所以外婆他们是安全的。
祁樾舟不论说什么,那头,苏以只是淡淡的“嗯”一声。“小以,”祁樾舟忍不住喊她,半晌涩声道:“虽然这件事我也算受害者。但是我还是想跟你说,对不起,”
苏以便不出声了,祁樾舟握着手机紧贴在耳朵边,一双深黑的眸子深不见底。他听着那头若有似无的呼吸声,知道她在。
直到有人叫他,祁樾舟才挂断电话,上了一辆黑色路虎。一行车排着长龙,一起驶上道路,带起一路的烟尘。
救人不惜代价。
这是祁樾舟的态度,阿森也拿他没有办法,就像即使这次的事会要了他的命,也再所不惜。祁樾舟将纽约公司的股份出卖了大半,将自己的积蓄倾囊拿出,如果这次的计划失败,这些钱是不可能拿得回来的了。
留在安城的老韩和景洪每一次汇款都一再提醒祁樾舟这些举动的危险,祁樾舟只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不止阿森,所有人都说他中邪了,以前拿到手也是不惜一切,现在拿出去更是不惜一切,连命也不在乎的不惜一切。
在那通电话后的第三天夜里,苏以才再次看到了祁樾舟有天坐着回来的越野车。只是这次来的只有两辆,而不是一院子的车。苏以站在窗边,看着楼下,车上下来个人,不是祁樾舟,是阿森手下的赵开。
赵开风尘仆仆的进了建筑,很快房门被敲响。苏以从窗边离开,正要出去,猛然的一个爆炸声不明方向的传来,连脚下的地板都晃了一晃,苏以一个不稳,显些摔跤。
如地震一般,苏以感觉整栋建筑都晃了一晃,屋子里的摆设已经在刚才那一刻砸了一地,整个房间顿时烟灰四起。苏以在震惊中已经被人握了胳膊,她连人也没有看清,就不受自己控制的在拼命随着胳膊上牵引的力量跑。
楼梯上的相框砸了一地,赵开一脚踢开。苏以听到枪声,原先她不知道什么是枪声,从纽约回来以后,她再清楚不过那种刺耳的声响原于何物。一路下楼,她看到大厅的灯砸碎在客厅中央。
“董事长受伤了,在车上……”赵开在说些什么,苏以只听到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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