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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干什么?要喝水?”他问。
苏以笑笑,摇头。
回卧室,苏以先进浴室洗漱干净,祁樾舟去了客房冲澡,他身上处处是伤,冲澡难免慢些,等他回卧室苏以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祁樾舟站在床前,手指落在腰上,看着床上呼吸均匀的人嘴角一点点上扬。
他没有躺上床,而是轻手轻脚的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了。背脊软靠在枕头上,手臂轻松的搭在沙发脊上。
其实他心里在发痒,痒的恨不得抓点什么东西填补。但是他没有上床,没有去惊扰床上的人。
他看看她,看看这间卧室。时间倒回两个月前,倒回那些一个人的两年时间。他夜夜失眠,他经常坐在这方抽烟,有时也喝酒。他不止一次的在烟雾中看见苏以就躺在床上,如此刻一般。
他冲过去,床上却空空如也。
后来他再看见她,就不冲了,就像现在这样,只是看着。
一恍惚,竟不知是梦还是现实。他几乎都不敢挪动,只怕那床上的人会霎时消失。肩膀上猛然一股针刺袭来,祁樾舟痛的眉眼揪紧,下一刻却扬起唇角笑了。
笑自己的魔怔。
肩膀上,皮肤下的刺痛正是一切的证明。
祁樾舟从沙发上起身,走近。苏以干净好看的眉眼没有消失,更是一点点变清晰,纤长的睫毛密密的盖在眼脸上,根根分明。他伸手将床头的台灯灭了,屋里只剩下夜灯。
轻轻躺上床,从背后将那人抱入怀中,填满胸膛。
苏以离开的两年,祁樾舟没有睡过安稳觉。这一夜他睡的很安稳,很沉。清晨,苏以早醒了他还呼吸均匀。苏以从他怀中挪出来他也毫无知觉。
昨夜祁樾舟睡在了苏以上床的这一侧,苏以轻轻越过他,下地找到鞋子。
五月的天,这个时间点窗外早已经天光大点。
苏以去了窗边,拉开一点窗帘,半开着的窗户涌进清新的空气。苏以从窗帘里退出来,祁樾舟背对着窗,倒全不受影响,而苏以却从大亮的天光下看到了祁樾舟松散开的睡袍领口下的肩膀。
那一道嫣红的伤疤清楚的扎进她眼底。
苏以走过去,蹲下来,手指轻撩开祁樾舟身上那层单薄的衣料。他肩膀上的伤口已经脱痂,疤痕新鲜。在那道狰狞的疤痕之外,后背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淤伤,消肿了,淡化了,但一块连着一块。
在缅甸,阿森毫不保留的告诉过苏以这一切。祁樾舟总是逃避着不给她看,她便只当一切都不存在。
背后的伤她当然清楚来历,河滩上那帮匪徒个个别着枪,根本不拿人的生命当事。他受了多重的拳脚苏以十分清楚,他手骨骨折,胳膊骨裂,他将她罩的严严实实,那些密集的拳脚一点未落在她的身上。
阿森说肩膀上的刀伤是在和他分别后受的。祁樾舟本来可以和他们一起离开,但她还在别墅,他自己带着赵开与从河几个折返。三叔已经被警方逼上死路,本就恨不能要他陪葬,他却不顾形势,穿过他们的阻击去找她,三叔的人誓要取他的命,有人中枪,祁樾舟也挨了那一刀。
苏以看着这一背祁樾舟不让她看的伤,脸上一点点失血。她不动声色,将那薄薄的衣料替他掩上,去了浴室。热水冲过身体,苏以心脏才一点点转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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