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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胖球自己擦着眼泪，哽咽道：“我没有越界，我只是在补偿，我不希望师娘和师傅，永世不再相见。”
“他们现在已经相见，剩下不是你能管的。”
“不！我就要管，”胖球态度变得强硬起来，“你是身为我的父亲，从来都没有一天尽到父亲的责任，是师娘一点一点教会了我一切，是师傅让我知道了什么叫做开心和快乐，我不想变得跟你一样，冷冰冰的，什么都感受不到。”
他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师娘，那时候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连话都不会说，跟一个毫无感情的机器人一样，是师娘一点一点教会他一切，后来，他捡到了别雀，明明比自己小上那么多，挑食又霸道，可对他好的没话说，总是护着他。
后来，别雀成了师娘的爱人，成了自己的师傅，他可高兴了，觉得这下他们三人终于可以永远在一起，他也有爸爸妈妈了。
只是，这一切都被眼前的人给破坏掉。
“抱歉。”
“我不听，不听，你永远都只会说这句。”胖球捂住耳朵，摇晃着脑袋，眼泪打湿了身上的绒毛，湿漉漉的绒毛贴在身上，非常的不舒服。
少年无动于衷地看着胖球哭闹，许久，他伸手抹掉胖球眼边的泪水，“你要怎样才会开心。”
“我要师娘和师傅在一起。”胖球抓住少年的手指，想要留住难得的短暂温暖，他的爪子很小很短，少年只觉指尖一痒，毫无阻力地收回了手。
胖球失望的垂下眼，他看着自己的爪子，又看了看少年骨节分明的手掌，忽然也想变成人形，那样就可以抓住父亲的手了。
脑袋忽然一重，抬起眼，他看到原本已经收回手的少年，伸出一根指头重重地点了一下他的头顶，他措不及防地差点从少年的手上掉出。
“不许胡思乱想，你现在这样很好。”少年抓住胖球，仔细看着，似乎想要把胖球的样子，永远记在心里。
“一点都不好，”胖球使劲跺着脚下的掌心，往常他这样做，师傅一定会笑着提着他的一只脚，让他不许捣乱，九主管则会忍住笑，把他放回桌上，大主管……唯独少年，什么反应都没有。
那双一片纯白的眼中，什么都倒映不进去，连他也没有，他们不是最亲近的人吗？
“哪里不好。”
这话若是换一个人问，胖球铁定会以为对方在逗弄自己，明知故问，“我讨厌那个新来的三主管，你为什么要给他权限，他会杀了师傅的？”
“你当日强行复活别雀二人，已经引起其它系统的不满，而且，你还把他们带来了系统空间，重新赐予他们新的生命，帮助他们逃过命运的安排，你做的已经够多。”
“不够。”胖球想要的是，师傅与师娘回到从前。
“他们二人之间的缘分，从死亡的那一刻开始已经化为灰烬，你强行从命运手上把他们夺过来，一次又一次地安排二人见面，可得到的结果是什么？”
“别雀不断杀死他，自己也不断地失去记忆，周而复始，永远都看不到尽头。”
胖球反驳道：“你答应过我不插手的，你答应过我的，如果师傅能在记起一切前，重新爱上师娘，那他们就能回到过去，重新开始。可你为什么要出尔反尔，给他高于我的权限，让他破坏师傅与师娘的重新相爱的机会。”
没有时间了，一旦别雀或者师娘其中一人率先恢复记忆，那他与命运的打赌，就算输。
输了，什么都留不下。
赢了，一切从头开始。
只是……
“你为什么要这么固执。”
“为什么不能固执？”胖球忘不了别雀临死前的话。
别雀说过，如果醒来的世界没有师娘，他宁愿再也不醒过来。
现在，这个世界有了师娘，他却不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