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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重要,花解语知道,若是有人想要对靳菟苧不利,花解语一定会毫不犹豫、百倍奉还回去。可是和心中的大业比起来,靳菟苧又是他能放下的那一方。和凤梓桑能孕育出完好的往生花相比,靳菟苧依旧是他放手的那一方,只是,他的心会隐隐不舍。
花解语心中明了自己对靳菟苧的在意是不对的,即便心有慌乱,面上依旧云淡风轻,他轻飘飘地回,“藏,你过界了。”
“哈……哈哈哈……”先是轻笑一声,接着又是大笑起来,藏笑着道,“小主子越发像宫主了呀……昔年那个将心事写在脸上的小孩,已经成长为令人捉摸不透的小主子了,果然是苍狗白衣、世事翻涌。”
可叹,是否所有的刻骨铭心总是要在追悔莫及之后才会幡然醒悟,是否所有年少都要经历祖辈的悲伤才能走过岁月,是否历史依旧在不停地重复,无法改变?
苦涩一笑,仰头灌下一口浓茶,藏知道自己说再多也没有用的。
小主子对南红郡主的不同,涉及私事他确实没有足够的立场多言。可是小主子暗地里的谋划,他在京城之中部署的兵马,边境之处南红与邻国的战争中,他突然插进去的一脚,种种都在向南红国的天威挑战,一旦触发,将是两个国家之间的大战。
小主子是少年心性,只贪恋脚踩万里江山的无边快意和肆意翻涌心中的奔腾热血,却不知战争的疾苦,人命的可贵,以及刻在人心深处的一个‘惧’字。
若是真如小主子谋划的那般容易,宫主怎会至今未能将南红吞并?江山代有才人出,便是南红的一个大将军,想到这位故人,藏嗤笑起身,这位故人可不是省油的灯的呀。
白衣洁净,不沾染一丝灰尘,藏拂袖往外走,在门口处顿住,“小主子,这一战……”
这一战……就让南红的战神给您好好上一课吧。
若是小主子真能书写历史,取得丰功伟绩,他也就此不再参与微生殿的事宜,与他的光一起走遍当年的每一寸土地。
若是这一战惨败,必要之时,便是拼下这条性命,他也要护小主子安全。即使不幸身陨,九泉之下他也能有脸面去见微生皇后。更重要的是,他的光,如果这一次他护住了小主子,光是否能原谅他……
白衣从暗沉的木门前消失,房内一片寂静,唯有案上的热茶还在冒着袅袅白烟。
“这一战……”
如玉的大手化开升腾的白烟,喃喃低语中,命运的齿轮依旧向无法预料的未来转动。
藏离开后,花解语在房内独坐了一盏茶的时间,才抬步去后院的书房寻靳菟苧。
推开门,书案前的靳菟苧转头来,对着他轻笑道,“夫子。”
冷不防地,花解语想起刚刚藏的问话,“小主子把南红郡主摆在了什么位置?”
“夫子可真是贵人事多,学子在此等了好几个时辰。手中的账都算了好几番,准备的话也快忘了。”
靳菟苧自顾自地给落座的花解语奉上热茶,她细细打量他的眉眼,韩公子面色依旧,只眉眼之中凝结着一抹淡淡的愁绪,靳菟苧放轻了些语气道,“夫子,可是有烦心事?”
刚要拿起毛笔的大手微微停滞,花解语这才发觉,他在靳菟苧面前,总是会不由自主地卸下一层防备,有时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总是在被靳菟苧道破了之后才后知后觉。
花解语的停顿很短暂,但是细心如靳菟苧,她也不点破,“夫子可还记得我曾向您提到过,您和我的一位好友特别像。”
“嗯。”轻声应和,既无心情练字,花解语索性丢下毛笔,背靠在椅子上。
坐在矮一些椅子上的靳菟苧,手伏案上,歪头提议,“您和那位小友的口味也十分相像,那位呀~心情不好,带她去吃一样好吃的就能让她开心起来,心情好的话,带她去吃这样好吃的,她能连着好几天不与我斗嘴!”
花解语已经猜到靳菟苧说的是臭豆腐了,只是躺着椅子上,全身心地放松下,听靳菟苧用俏皮的话语讲她眼中的‘花解语’,明明是之前他最不耐烦的琐碎之语,他竟也不反感,却是嘴角噙着笑,故意问她:
“哦…这样东西是何物?”
“便是普通百姓闻之丧胆的臭、豆、腐!”
“怎样,夫子可是怕了此物?”
清灵的笑声传出,靳菟苧侧着头,眼中明媚一片,发间垂着的玉珠随着她的轻动而一下下点在花解语的心尖。
花解语不会知道,此刻他的眼眸深处,是无尽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