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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金色泽的浓汤上漂浮两段葱丝,木勺轻晃两下,油汁撇在边缘,雪白的浓汤入口,甘醇留齿。
断荞见喝了一口鸡汤后露出欢喜的靳菟苧,她也带上笑意,“如何?恬淡适宜吗?”
“嗯。滋味浓郁,又不失清甜。”靳菟苧放下碗勺,另拿了木碗盛汤,“难得今日的膳食和口味,断荞你也用些,补补身子。”
断荞下意识推手拒绝,靳菟苧却已经握住她的手在木碗边,对她浅笑。
玄月菜式与南红大相径庭。相比起来,玄月膳食味浓烈,偏苦咸,麻辣,酸甜。
说起来,南红中如靳菟苧这样嗜甜腻的,已算是重口了。可想而知,靳菟苧和断荞根本食不惯玄月的饭菜。
这几日行的都是荒无人烟的地方,夜间直接在野外扎营,吃食上,全是玄月那边的口味。断荞去提过郡主的膳食要清淡些,可对于食惯了多盐多辣的玄月大厨来说,清淡些就是少放些调料。做出来的食物他们觉着都淡到没有味道,不够爽快了,靳菟苧和断荞依旧食不进去,嘴巴内还冲了火泡。
喝下一木碗鸡汤,靳菟苧舒慰地回味,瞥到断荞鞋面上的黑灰,“断荞,是……你做的鸡汤?”
顺着目光看去,断荞的脚往回缩了缩,耳边是靳菟苧轻声的道谢,“谢谢你,鸡汤很好喝。”
她低下头,一时腼腆地不知所措。
伺候主子是她本该做的,无所谓谢与不谢,她根本就承担不起这个字。
她这一生,一直在冰冷之中如提线木偶般活着。大将军下的命令,她不顾性命也得完成,暗房养伤和训练营厮杀是她除了做任务之外的唯二事情。
可是,在花团锦簇的小院,虚弱的小夫人对她说,“断荞,你该为自己而活。灯灯即将远嫁,我在大将军面前为你求来自由身,今后,你再不是谁人的仆。”
“女儿远嫁,身为母亲的我却什么都做不了,我愧对灯灯。是我自私,想要你替我陪伴灯灯此行。出了南红,断荞做任何决定,是去是留,都随你。只再不要回南红来,若那人知晓了,会发脾气……”
冷夜里,秋风肆虐,郡主在她身旁道,“断荞,大将军允你出东苑的那一刻,你就是自由身了。我这里不缺侍女,只想要一位平等相待的好姐妹……”
她何其有幸,能被如此温柔相待。
许是手中的杀孽太重,上天不允许她这样罪恶深重的人美满。房门前,大将军擦肩而过的话,临行之前的阴沉眼神,还有她日渐撑不住的身体……
她注定要辜负两位主子的一片真心了。
“你——”你怎么红了眼眶?
靳菟苧收住话,她握住断荞的手,“断荞,你知道吗?我会害怕。”
“前路迷雾重重,什么都不看清,我想逃,一走了之多好?可我见着你,就会有无穷的力量从心间涌出。”
“是,我一无所长,心智谋划样样比不得人,可我做着一个遥远的梦:有一天,我和你都完好无缺的回到南红,或许不是很尊贵的身份,荣归就很满足;我要告祖母,她的孙女在玄月没有丢南红的脸,让大姐姐和二姐姐叹上一声‘真行!’,要母亲看到我的成长。”
“我会在繁花不败的小院,将一切或惊涛骇浪、或异乡温情讲与母亲,告诉母亲,不在南红的日子,灯灯很努力地过好每一天,代母亲看遍世间,归来还能灯下相暖。”
那样遥远的一天,要行过多少艰难困苦才会到来,又或者,只能是靳菟苧永远的梦。
断荞忍住心中的酸涩,“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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