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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内只留了两人,刚才眠晚的一些话让林婴心神不宁,似乎已经开始做最坏的打算。
“念星晨,你拿着我的腰牌,速速赶往雁门关找人,不要耽搁了。”
她呆坐在床上,欲从身上取出腰牌,唇微微发颤,鼻宫中含着浓烈的酸味,青丝如瀑垂在脸前,不沾泥尘气的双眼此刻也黯淡几分。
“你伤得这么重,我”,念星晨有些傻眼,他拜托眠晚故意将伤情夸大就是为了让林婴知难而退,好好养伤,可反而适得其反,将自己给推了出去。
“报仇对你这么重要吗?你安心养伤,莫要再提雁门关了,待你好了七八成,自会启程。”
他自己心里也乱得很,顾不得其它,顺手将被褥牵顺。
林婴一把捏住他的手腕,借着身子压下去,这稍用力,就有些吃不消,连声轻喘,“之前,是我错了,一心想着将韩冕大卸八块,反而让自己吃亏,耽误了行程。”
她抿紧了唇,长叹一声,“我既然随时会死,你还管我作甚,此刻幽州说不定已经乱做一锅粥了。”
念星晨听罢,屈膝跪在她的身前,褐色眸中全然是那娇弱的玫瑰,他抬起的手犹豫了一番。
“你为什么不能做之前那个林婴,那样肆意去恨一个人不好吗?”
他心中似憋了许久,眼神略带倦意,却停滞着盯着眼前人,眉宇含情地伸手去将女子那鬓边杂乱贴在颊间的秀发拨开。
“为了这所谓的大唐山河,连命都不顾了吗?管它去死,与你何干?你要报仇,我便帮你。”
常年隐匿在黑袍之下,念星晨已见过许多冷暖,他眼中的世界似浊酒,一眼望不见杯底,入喉满是苦涩。
情意已如烈火燎原之势铺满了整个房间,两人双目相对,一时竟双双痴了。
她就是那天端的圣花,被捧得极高,光洒苍宇,唯万物所瞻仰。
他便是那阴沟的野草,掀开层层荆棘,从角落中求生,以冷眼看世间。
没人知道再圣洁的花儿也会因凛冽的风颤抖摇坠,花开后亦会败落枯萎。
没人知道夹缝中的野草有百折不挠的毅力,以及渴求光芒的心。
林婴玉容之上一抹晕红流霞骤起,苍白憔悴的脸上顿生一股情意,眼波流动甚是动人,竟是说不尽的娇媚柔情。
念星晨如豪饮一杯烈酒,面红耳赤,心中怦然而动,手不自觉摸素那如花初绽的脸上,有一刻他甚至控制不住自己。
她两颊红扑扑的,美若海棠,病色一扫而空,阵阵幽香驱走浓烈的药味,窜进了念星晨的鼻孔之中。
樱唇微启,林婴轻喘细细,艳丽动人,让人止不住心中一荡。
两人皆是意乱情迷之时,念星晨的手抚摸在林婴的俏脸上,捏着她的脸颊,把人带入无限的欢情之中。
他好想抱抱眼前这个娇媚的美人,让她在自己怀中能有一刻安歇,一想到这便彻底沉醉了。
“不要。”
率先清醒的林婴甩开了念星晨逐渐游走在脸上的手,呼吸声渐缓,两手撑着身子,眼神躲闪。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
她望向一旁,冷哼一声,“因为我是镇北将军李光州的独女,是大唐皇帝亲封的殿前亲卫,是戍边将士的后人,是一个唐人,这,难道还不够吗?”
心中纵然有百般情丝,自己也要毅然将它斩断。
倘若再有耽搁,遭难的就是那千万百姓。
念星晨也逐渐缓过来,喉咙不自觉耸动了一下,轻咬着唇点头,心中也是斗着气“好啊,好啊,够,当然够,你倒是舍得我,我就不,伤好前,哪都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