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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阳城外三里之外星夜拔起了数千帐营帐,连绵不断,恰如荒原土地中凸起的异物,在城墙上看着极为碍眼。
杨戍不得不佩服这雪鬃营的奔袭速度,看这扎营效率,怕是只慢了王巡一步到达城外。
不过此地是幽州地界,远非并州,同为北境,它为荒凉,这入夜后寒气灌进口鼻,更是要人性命。
凭着这昼夜间颠覆变化的冷暖,有些招数也只有在这里才能奏效。
如今朝气未散,铅黑的城墙如若镀银般闪耀光泽,夺人眼目,璨璨生辉,这正是守城的好手段。
在太阳落山之后靠着骤降带来的寒气,从墙上泼下大量的水,即可沿着缝隙流下充分接触夜间的寒气,进一步凝水成冰,牢牢地固定在城墙表面。
出这一手自然是防备敌人趁夜色攀爬城墙,偷偷摸上来。
冰晚上不会自行消散,在表面是一道有利的屏障,其表光滑,亦不利于行走,何况是爬上来。
杨戍正是做到这一点,让兵临城下的雪鬃营望而却步,被迫选择在三里之外安营扎寨。
韩冕立在城头远望敌营,“雁门多骑兵,守住城门应能坚持些时日,只是到时怕对面又有援兵,我们腹背受敌,不是办法。”
杨戍点头道:“不仅是援兵的问题,韩首,我觉得更应该注意城下营里的李光州,此人多年镇守边疆,非等闲之辈。”
韩冕眸中闪过一丝光,露出淡淡的笑意,“马上自然是李光州厉害,不过大家都是人,是人就有心,而心是会软的。”
眼下生机渺茫,想留有活路,就要用非凡的手段,而这也是韩冕一定会选择的。
他的视线一刻不移地望着远处的敌营,瞳中无其他,神态极度专注,就像是一位拿着穿线铁针的裁缝去挑战独霸江湖多年的用剑高手,一招使错,就会性命不保。
裁缝为此必须要用些不正当的手段,他把淬炼的毒药涂在铁针上,只要能搓破高手的皮肉,必让他命丧当场。
“你二人整夜不眠,待会不会意识模糊吗?”
行云悄悄地走到了两人身后,两眼在反复揉搓下睁开,一副对诸事不上心的样子。
韩冕冷笑道:“道长好生有兴致,这下面不知有几百号人想砍你的脑袋呢?”
行云摆手叉腰,身上换了一身粗布衣裳,像个没见世面的乡间小子,“与我何干,每几个人知道我吧?不像韩首,下面的人可都是冲着您来的。你杀了那个汗鞑,念星晨,林婴,都不会放过您吧?”
韩冕回嘴道:“是啊,你那师弟恐怕也要来个大义灭亲吧。”
两人之间少有这样的拌嘴,互相调侃后也是一阵沉默。
杀人者的觉悟就是被杀死,施暴者同样也要抱着被报复的觉悟,这是冷血规则。
韩冕在决心修炼气血同源功法的时候就已经有这种觉悟了。
沾染血腥味儿的狼必然会吸引其他嗜血的猎手。
而他再度将目光投向敌营时,更是无比肯定,她的杀意溢满周身,连那姣好的面容也被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