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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他们吃了一点番薯，土豆，每人一块小小的黑面包，两个手指并拢后大小的面包。
碗，还没送来，老男人说，等院长批复，最快明天，新的碗才能送来。
石房子内，可不像默罕神父的教堂那么舒服，有温暖的壁炉，美妙的红酒，还有地毯，牛肉
这只有一张床。
还有一张破棉絮。
雪风从石头房子墙壁的缝隙中随意的钻进来，在石房子内乱转，林格冻得直哆嗦。
吃了饭，老男人说，你们两最好早点睡觉，灯油很宝贵，限量供应的，否则，你们以后就得抹黑享受晚餐。
上了床，林格特担心床会垮塌，还好，这张床叫床坚强。
破棉絮太薄，林格本不想粘着沙邦尼的，实在没法子，冷拉，吹口气都会立马结冰，他只好靠过去。
沙邦尼冻得更加的不行，睡梦中发现有炭火靠上来，整个人就架在林格身上，像条死蛇一样的缠着林格。
林格真的想哭，大哭一场。
奇怪的是，他没哭出来，眼泪没法流出来，欲哭无泪的寒夜，他居然抱着沙邦尼睡着了。
早上，沙邦尼醒来的第一句话是：“哥们，睡在你怀里，又温暖，又安全，又舒服，我好幸福哦。”
为了这句话，林格一天都吃不下东西，一吃就吐，狂吐。
呕吐本来就是很难受的一件事，还得刷马桶。
邦尼吃苦耐劳，不用林格跑动，说林格伤势未好，去修道院内的各个住房搜集马桶，用一辆推车再送到石头房子旁边。
离石头房子的右侧，距离大约五十米，有一道涌泉，形成了一个小湖，冬天也不结冰，这是修道院的最重要水源。
涌泉溢出小湖，往地势低的地方流。
在泉水流经的一个低洼处，有口水池，距离小湖并不远，大概三十几米的样子，用松木和石块垒砌，呈现方形，长宽在三米之内，这就是林格和沙邦尼洗马桶的地方。
马桶不大，但是很多，推车是大板车那种，沙邦尼拉了三车才拉完。
算马桶数，林格就知道修道院大概有多少人，大概两百人上下。
林格哭丧着脸，憋着剧烈的恶心，拿起大刷子，洗刷刷，洗刷刷，洗刷刷，老男人说了，马桶必须洗的像是新的一样，有一点污浊没洗干净，得重洗，这不是警告，也不是玩笑，院长说了，必须洗干净。
如果有哪个修女投诉你马桶没洗干净，你就惨了。
林格诅咒着，恶毒的诅咒者，你们这些该死的荡妇，为什么你们的马桶这么臭，这么脏，脏的让人要自杀。
他们洗了一个上午的马桶，洗好后，沙邦尼还得将每个马桶送回到各自的去处，马桶是有编号的。
“看见亮眼一点的吗？”
沙邦尼拉马桶的时候，就悻悻的骂，什么圣女修道院，全都是一群大妈，又老又丑又古板。
“目前没有，比我们村的寡妇萨琳丽都比不了。”
萨琳丽，是绍伊古那村最丑的婆娘之一
戈尔斯克圣女修道院，我嘞他个去！！
新碗，在晚餐的时候，终于送来了，是个旧碗，林格没见过这么粗糙丑陋的碗，还缺了一个口子。
林格端着这只碗，细细打量了很久，忽笑道：“五百年后，这只碗一定很值钱，我存着先。”
整整一天，林格都在恶毒的诅咒中度过，现在忽然发笑，沙邦尼担心他走火入魔，就说：“哥们，知道你不容易，这样吧，明天的活，我一个人干，你歇着就是。”
林格将碗放下：“先不要说明天的事情，说今晚吧，今晚你要是再把脚架在我身上，我剁了你！”
然而，今晚，沙邦尼将他缠绕的更紧，说梦见了天使，还说，两个天使，结果，他在林格身上留下一些不该留下的东西，成千上万的，数都数不清。
林格真要抓狂了，强烈要求老男人要一床棉被！
老男人说：“可以啊，这个得申请，难度很大，你得耐心，还得有强大的心理准备。”
上午，早咧是沙邦尼去拉马桶，林格坐在小湖边一根松木上。
他无精打采的望着冒着腾腾热气的湖面，突然，身边传来了脚步声，他扭头一看，是三个年轻的修女，带着白头巾，穿着黑长袍，她们正扭动着腰肢朝着这边走来。
三个修女，都提着一个木桶，想必是来取水的。
林格望着她们，她们也看到了林格。
“男人哎又一个。”
“这个比那个俊多了，那个长歪了都。”
林格估计，那个，恐怕指的是沙邦尼。
第三个没跟着其他两人说，笑盈盈的跑上来：“男人，你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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