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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平看来，父亲是说了假话。
碗里的饭菜，就是让爷爷奶奶，还有叔叔他们回家吃的。
要不然碟子碗筷摆放在那里干嘛，整夜整夜亮着灯。
父亲为什么不信他说的话？
父子间的争吵，刘源醒过来才停了下来。
刘源醒后问李平，我咋会在这里呢？这不是在矿井下面吗？本起和曹刚跟我打招呼了。
李江纳闷了，他说的那两个人前些年就死了，是在矿井下让塌方下来的矿石砸死的。
本起、曹刚和刘源是工友，和李平是初中的同学。
李平接过话头，问道：“他们跟你说什么了？”
“他们说，要找孙堂算账，这几年的抚养费没给。”
两位长辈要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听，还以为他俩串了话了。
刘源瞅着两个长辈有点不好意思，吞吞吐吐解释着说：“昨天下矿井验收，爬了好几个采场和天井，实在是太累了。”
他贴近李平的耳朵说：“我咋睡在这里，唉，该不是那条花鲢找我算账来了。”
高海插话说：“鱼都死了，能找你算啥账，自己吓唬自己。”
他这话，面上看是说给刘源听的，实际是提醒李平，不要再说鬼神的了，不用惹他父亲上火生气。
李平像是中了邪一样，又说出来一句让父亲不想听的话。
“四季有轮回，人，也有啊，死去的人有，活着的人也有，只是肉眼看不见而已。”
父亲白了他一眼，低着头抽烟。
他又说：“谁家都有些小小的飞虫，只是你看不见，剩饭剩菜和苹果桃子坏了，一准有些飞虫冒出来。”
父亲急了：“那剩饭剩菜，和死人不一样。”
屋子里静悄悄的，高海本来的手机铃声就大，这会儿更是刺耳了。
这电话是护矿队的矮个子打过来的，高海一边接着电话，一边瞅着李平。
他脑子里出现了井下抢矿打架的场面，斌爷这个葫芦里究竟装的啥药？
护矿队的人，竟然让金牛山的赵林打趴窝子了。
李平拽着高海的胳膊，出了家门口。
闭牛山金矿的大门，一伙人在吵吵闹闹。
矮个子和高个子等几个人，让对方的人打的鼻青脸肿的，人群里没赵林的人影。
高海给斌爷打过去电话，一直是嘟嘟的忙音。
按理说金牛山护矿队的原班人马，除了赵林留在那里，其余的矮个子、高个子、黄毛和小六子等几把好手，随斌爷来了闭牛山金矿。
那里没啥高手了，可事情摆在眼前，矮个子的腿脚上的功夫，比赵林自上不下，咋会败给金牛山呢？
不该是斌爷反水了，干起来吃里扒外的事儿，要不是这样，咋不接的话？
一连串的疑惑困扰着，他拐了一个弯儿，想把车停在后院。
李平打了他另外一个号码，也是嘟嘟的占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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