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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丹听了，大松一口长气，赶紧再次作揖行礼、道谢。
许大人的话让她知道，本朝最高“长官”，并不是穿的墨色。
这就好、这就好。
吓死本宝宝了。
“宿主这是对我多没有信心？我能给你套个会杀头的行囊吗？”
戏精系统小声哔哔。对宿主不信任自己的行为感觉十分痛心。
穆丹都能想像得出它会搭配上什么样的表情和动作了。是西子捧心吧？是吧是吧？
她悄悄汗颜，也觉得自己不该胡思乱想瞎担心的。
赶紧道歉。
反正现在许大人在翻看验尸结果，她站在这儿也闲得没事儿。
“你最近补学了很多验尸方面的知识吗？这验尸记录，大有长进，且条理更加清晰明了，很好。”
许疏看完记录，放下，望向穆丹，一边说着，眼神却一边转为了严厉。语气也变得更加有压迫力。
“你推测死者是自然病亡。因为其体内的心脏和肺脏、肝脏均有异常。这点，你是从何得知？因何得知？”
来了来了，问出来了。
穆丹的心提了起来，又放了下去。
发出清亮的嗓音作答。
“启禀大人。死者全身表面均无异常。卑职……卑职其实自小有学习剖验之术……
只是家父不允许，但面对这桩案子，为了还死者公道，不得不……”
“啪！”
许疏重重地一拍桌案，愤然起身。两道严厉的目光像两把锥子一般射向她。
沉声厉喝道：“你好大的胆子！未经本官允许、未经苦主允许，居然敢擅自剖解死者遗体，谁给你的胆量那么做？你父亲怎么死的你忘了吗？还敢擅越雷池？！”
面对如此严厉的指责，早有心理准备的穆丹抬起眼皮，正正迎着许大人的视线，不卑不亢地抱拳回答。
“仵作，维生者权、代死者言。剖验之术，只在敢不敢，而不在行不行。
卑职的父亲不敢、许许多多的仵作不敢，所以，就有了不少的冤假错案。
卑职也不敢，但卑职既然选择了做这一行当，就必须敢。
大人，您也不喜欢有冤假错案发生不是吗？
大人，您清明公正的名声响誉国朝，就说明您也是个为了天清公道、敢于挑战一切不法之人，区区一个剖验之术，您又怎会接受不了？”
说完，又用小小声、却能保证许大人听清楚的音量嘟囔道：“卑职都处理好了，只要死者不再被人扒开，谁也发现不了。只要能还死者公道，做啥不行啊？”
许疏：“……”
他缓缓坐回椅子里。
不得不说，这个小仵作的话，说到了他的心坎里。
他自担任与律法有关的职责以来，一直禀持着的就是：只要能公正地破案，采用什么手法都不重要。
也正因为禀持了这一点，他才破案无数，才一步步走到了今天的位置。
但冤假错案有吗？许疏自问。
有的。还是有不少的。
有些案子，是真的太捉摸不住，最后也不得不释放疑凶、或者，在他的感觉里，就是砍错了、杀错了的。
包括穆丹父亲——穆仁的案子。他就觉得是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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