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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卫华满脑子跑火车。
“儿子，你累不累？要不然咱找个地方歇歇脚，那边有卖绿豆汤的。”
周大海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觉得今天，浑身似乎有用不完的力气。
这一趟山路走下来，竟然没觉得累。
要是往常，怎么着都得歇一段再走。
只不过让他更加想不到的是身边的周卫华，这一路上竟然也跟着走了下来，连汗都没出。
“不用，爹，咱们先去医院。
等回头我还想在城里转转呢，来了那么多回，每次都是来瞧病，也没机会瞅一瞅。”
周大海憨厚的笑了笑：“好，就依你，咱们去人民公园，那边听说不要钱，随便看。”
周卫华乐了：“成，那就去不要钱的地儿。”
……
县人民医院。
“你怎么又来了？我都跟你说了，你儿子那病，没治了，你赶紧回去准备后事。
他能挺这么多年，已经是我医术高明了。
我实在是没办法了。
你以后，也别来找我，走走走，快走，不要在这儿妨碍我给其他人看病。”
“不是，大夫我……”
“你什么你？我告诉你周大海，你别在这胡搅蛮缠啊。
往日里让你交个费，你都交不上，你求爷爷告奶奶的时候，别忘了，是我，给你做了保证，说你肯定能把钱补上。
结果可倒好，连累着我吃了几次挂落。
没有下次了，以后你儿子是死是活，跟我都没关系，你出了这门，也别说是我给你儿子治的病！
我也算帮过你，你别坑害我的名声！”
周大海被推搡着，从诊室内退了出来。
刚刚去药房退药的周卫华，正巧赶到，看到这一幕，皱了皱眉。
“你这人怎么回事？这还是医院呢，你怎么动手啊。”
周卫华赶忙上前，扶住了周大海。
那医生见了周卫华，先是一愣，随后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你……你是周大海家的那个小子？你，你怎么还没死？”
这医生说了这话，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这么说似乎有些不妥。
走廊上的人，听着动静都看了过来。
指着那医生指指点点。
“这大夫怎么回事？怎么还咒人死呢？”
“就是，你看那乡下汉子都被撵出来了，估计是没钱塞红包。”
声音虽然不大，但在走廊上却隐隐有回声。
那大夫瞬间涨红了脸。
“我不是，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
说着就上手来抓周卫华的手腕，周卫华都被气笑了，这刚见面就被人问怎么还没死，这该谁谁能高兴？
周大海这一路上也跟周卫华讲了很多遍，说这李大夫是个好人，有几次医药费都是他给垫上的。
周卫华本来对他的印象还挺好的。
记忆中以前诊治的时候，这大夫也确实是比较耐心，算是医德高尚的那类。
只是今天的事情，着实让他有些恼怒。
周卫华见他伸手，直接伸手一探，反抓住了那大夫的手腕。
那大夫顿时惨叫了一声。
周大海见状，赶忙拍了拍周卫华的手：“别动手别动手，都是误会误会。
李大夫，今天我们爷俩过来是来感谢你的。
你瞧瞧，我儿子他吃了你的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