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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即墨寒来找文静,他决定将这支玉箫赠予文静。
这玉箫是母亲在自己初学乐器时所赐,已伴随即墨寒近十年,因玉箫小巧精致他甚是喜欢,平时都会随身携带。
见到文静后,即墨寒告知文静自己的意思,文静坚持不肯收,说君子不夺人所好!况且这玉箫非凡品,连她一个小女孩都看得出来,此箫乃是用上乘的玉石经名家雕刻而成,价值连城。
即墨寒摇头,告知文静,此玉箫乃自己母亲所赐,自己是可以做主随意赠送给友人的。
见文静坚持不肯说,他只好谎称自己另有一支大点的玉箫,这支送给文静正好合适。
文静将信将疑,即墨寒摸了摸他的头,表示这玉箫是留给文静作纪念的,看到玉箫就像看到即墨寒一样。
文静这才肯收下,这时他回到床头拿出一个小布包,从里面掏出一块手形状的布,拿着即墨寒的手就往上套,即墨寒也没弄明白文静的意思,但见文静翻看着即墨寒带着手形布套的手高兴的道:“嗯!大小合适”只见她又拿出一只手形布套,套在了另一只手上。
即墨寒才意识到,这是文静为自己做的双手保护布套,平时自己都是用布条缠在手上,手指是分不开的,但文静做的这保护布套,却是五指分开的,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样做到的,五指分开手更灵活了。
这设计倒是新奇,估计没人会想到这样做,这种设计既保护了双手,又不影响双手的灵活度,文静真是太聪明了。
这礼物即墨寒一定会欣然接受,可是文静只是给他试戴了一下就收回去了,并没有说是送给他的,即墨寒也不可能厚着脸皮讨要,就自己回房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秦城一家和文静都来送行,该交待的秦城早都说了,站在一旁等待。
此刻只剩下文静依依不舍的拉着即墨寒的手,马上就要离开了,她很难过,想到很久都见不到即墨寒,她的眼泪就忍不住往下流,即墨寒不停的给她擦拭,却是徒劳。
文静拿出一个布包包,塞给即墨寒,叫他离开之后再打开,即墨寒点头答应!
未成年的孩子通常都比较感性,面对离别,感情很难控制,最直白的表现便是依依不舍,泪流满面。
哪怕即墨寒这样冷冰冰的性格,也只是在强忍着眼泪,离别的伤感他还不知道怎么控制和调整。
这半年的相处让他改变了很多,脸上表情不再只有单一的清冷,他还学会了对着文静含蓄的笑,文静拉他的手他也觉得很温暖,他有了可以畅所欲言的对象,尽管他说不出话来,但对文静的这种信任感就像是与生俱来的。
此刻离别在即,他有种想放弃调查那些杀手的冲动,留下来陪着文静,但他是个男子汉,有些事情不得不去做。他有责任和义务保护好自己身边的家人和朋友,只有家人和朋友都安全了,他才有资格随心所欲。
想到这,即墨寒快速的在文静手心上写了一句话:“我办完正事就回来找你们。”
又抱了抱文静的肩膀,给了她肯定的答案。
文静也知道,自己不可以这么任性,就擦掉了泪水,重重的抱了抱即墨寒的腰,转身快速跑开了。
即墨寒望着文静离开的背影,硬起心肠不去看文静离开的方向,走到秦斌身前。
秦斌拿出一条黑布带将即墨寒的眼睛蒙上了,这是规矩,云霄顶是秦家隐居之地,平时外人是进不来的,即墨寒是个例外,虽然他们信任即墨寒,但秦家还是不想对任何外人泄露,这云霄顶的上下路径以及具体位置,即墨寒当然理解,换成紫菱山庄也是会这样做的。
系好布条之后,秦斌一把将即墨寒甩到后背上就开始狂奔,即墨寒在背上能感觉到,这是一种步法,或者说是一种阵法。
这云霄顶上果然是机关重重,这些机关应该是通过踩踏某些石块来触发或解除机关的机括,暗合阴阳五行学。
看来秦家绝不止医术精湛,在其它领域也是家学渊源。
秦斌背着即墨寒忽左忽右,时而又转向,即墨寒也不确定是不是秦斌故意在绕圈子混淆视听。
但是他感觉离开屋子已经很远了,他是通过周围的气息和风向来推断的,他感觉他们在一个篮筐里,耳边传来机括转动的声音,接着就能感觉到身体在匀速下坠,机括转动声在渐渐远去,感觉周围传来压迫感,也没有山风了。难道这是山体内部?
这上下云霄顶原来是靠这索道直上直下的呀!怪不得隐居在此与世隔绝。蓝筐匀速下降了很长时间,即墨寒感觉这山很高很高,只听到底部传来水声,这难道是地下河的水声?
不一会儿篮筐到了底,秦斌背着即墨寒出了筐,双脚落地有轻微的摇晃感,就像是在一叶小舟上,又感觉到秦斌划着小舟在前行。如果说这是地下河的话,也未免太大了吧。划行的时间不长,就上岸了,又走了一段路,感觉仍是山体内部,一会儿上坡一会儿下坡。即墨寒都有些搞不清楚了,又走了一阵,秦斌拉着即墨寒投入水里,开始游水,游行了一会就潜到水底游,耳边传来了巨大的水流倾泻的冲击声。
还好即墨寒从小就在水里练功,水性极好。潜游是没问题的,就在快要到达身体极限的时候,两个人浮出了水面后换了身衣裳。
只听外面水声更大了,原来出口在瀑布后面,这么隐蔽,外人确实很难找到。
秦斌又拉着他上了竹排,不过这竹排有些特殊,就一根整竹。站在上面身子不稳的话,很容易掉河里去。
他们顺流而下,行了半日路来到一个乡镇小集市。
秦斌才将即墨寒蒙眼睛的布扯下来。乍一见光明,即墨寒眼睛还有些不适应。
秦斌有些歉疚的对即墨寒说道:“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云霄顶的安全,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秦兄客气了,应该的。”即墨寒在手心写道。
他们上了岸,秦斌领着即墨寒来到镇上一间小药铺,里面掌柜的迎了出来,高兴的叫道:“少爷,您来了,有什么吩咐?”
秦斌道:“韩伯伯,无事,只是引见一个人。”
他转头对即墨寒道:“莫公子,以后有事就来这药铺找韩掌柜,他是我们秦家的老人了,信得过。”
即墨寒以长辈礼见韩掌柜,韩掌柜受宠若惊,急忙回道:“莫公子,这可使不得,我们这些下人怎敢受此大礼!”
即墨寒也不解释,只是礼貌的向韩掌柜点了点头,就退到一旁,听秦斌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