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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5章 庙堂与江湖的巅峰对话【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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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即墨寒缓缓走向高台时,刘承的贴身侍卫立刻心生警惕,他们一同大步迎上即墨寒,刘承摆了摆手,大声道:“你们都退下吧,让他上来,朕也有些话想跟他单独聊一聊。放心吧!他不会乱来的!你们都退远一点!”

那些御前护卫面面相觑,他们迟疑着没有遵照皇帝的意思,虽然皇帝金口玉言让他们离开,可他们仍不敢马上离开。

眼前年轻人的可怕之处,他们听过不少,今天也亲眼见识过了,若这小子再暴起杀人,就凭己方这些战力,还真不一定能阻止得了。

即墨寒耸了耸肩,双手往外一摊,示意自己手上没家伙,他的眼神充满了笑意,嘴角也微微的上扬着,从他面具下展露出的一点表情,让人明显感觉到有些调侃,还带着点嘲讽的意味。

这小子面见皇帝,仍是这副倨傲且随意的态度,简直就是无法无天,目中无人,他太嚣张了。

见此情形,那御前侍卫就更不敢马上离开了。

他们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自己的主子,刘承有些无奈的道:“没事的,你们都退下吧!再怎么说!他也是朕亲姑姑的儿子,是朕的亲表弟,两兄弟之间即使是干架,也不会出什么大事的,顶多也就是鼻青脸肿,头破血流而已!放心吧!死不了人!”

说完后,刘承就自嘲的笑了笑,以缓解自己的尴尬!

即墨寒见那些人仍然不敢离开,他没好气的嘲讽道:“我说,你们好歹也是御前侍卫,有点常识好不好,难道你们没发现,你们的皇帝陛下神完气足的,而我刚刚杀了很多人,我付出的代价就是,身上多出了大大小小一身的伤痕,也几乎耗光了所有的精气神,难道你们没看到,刚刚是那些人扶我过来的吗?就我现在的体力与精力,你们觉得若我跟他起了冲突,谁更吃亏一些?以他的身手,想要致我于死地,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我都不怕死在他手上,你们还怕他死在我手上吗?笑话!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刘承最受不了即墨寒这种冷嘲热讽,他提高嗓音大声喝斥道:“废话少说,还不快退下,朕的脸都让你们给丢光了!”

那些御前护卫从皇帝眼中看到了怒意,只好悻悻然的向外围撤去。

虽如愿以偿了,可即墨寒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而是缓缓向高台走去。

刘承快步下了高台,走到即墨寒身旁时,他本想上前扶这小子一起走,后者却冷冷的说了一句:“不用,我暂时还死不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即墨寒始终还是那个冷若冰霜的冰陀子,不是一路人,他总会将对方拒之于千里外,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却从未改变他的性情。

表兄弟俩一前一后向高台上走去,什么话都没说,他们仿佛是两个永远也不会相干的陌生人一样。

高台其实不大,也不算高,就是由几十块石块拼凑在一起,而形成的高出地面半人高的一个平台而已,应该是祭祀前砌来堆放物资用的。

他们走到高台之上,刘承想到伤痕累累的即墨寒需要休息,就主动先盘腿坐下了。

见皇帝都坐着,即墨寒总不能居高临下的站着跟自己这位表兄说话吧!于是他也只能盘腿坐在刘承旁边。

当即墨寒勉强坐下时,扯裂了身上多处已经止血的伤口,痛得他龇牙咧嘴的,但他没出声,只是呼吸略微粗重了一些。

刘承看到他狼狈的模样,就像是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一样,故意嘲讽道:“你不是很能耐吗!怎么也会有今天?”

即墨寒明白刘承的意思,对方显然是在嘲笑自己一身本事,也会受伤,他没有立刻反唇相讥,而是将目光望向极远方,他的眼神很空洞,肯定不是真的在看远方某个地方,而是在回忆过往。

过了一会儿,即墨寒才喃喃自语的道:“这点伤算得了什么,我已经去鬼门关逛过了好几次,阎王爷都懒得理我了,嫌弃我每次都要死不死的浪费他的时间!”

说完后,即墨寒自嘲的笑了笑!

刘承却笑不出来,因为即墨寒说的去鬼门关逛了几次,而那几次几乎都是刘承在背后搞的鬼,他心生愧疚,又怎么可能笑得出来?

两个人的谈话,暂时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因为谁都没想好接下来要说的话,该怎么开口,这或许是他们这一生之中,最后一次像这样坐在一起心平气和的说话!

此前两个人明里暗里的斗争,已经在他们的心中产生了无法愈合的裂痕,那种裂痕是用鲜血和深刻的伤痛记忆铸就的,既无法通过物质来弥补,也不能消除记忆,就像受过的伤,总会留下印记一样,想要弥补这些裂痕,谈何容易?

那些裂痕,是两个人都不愿意去触碰的存在,就像是已经快好的伤疤,若好好的养护,伤口就一定会好,但若再次揭开伤疤,就会让他们再经历一次死去活来的疼痛。

只有傻子才会去揭开伤痕看个究竟呢!他们俩都是聪明人,自然不会干蠢事!

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很突然的,刘承开了口:“对不起!寒哥儿!都是我的错!是我小肚鸡肠不能容人,才引发了这一系列骇人听闻的事件,我已不奢望你能原谅我,只求你看在咱们兄弟一场的份上,帮我尽快收拾残局,度过这次难关,我不为自己,也不为皇位,就只是不想让祖父祖母,我父亲母亲失望而已,我已经对不起列祖列宗了,不能再对不起他们!祖父……祖父已经……已经那样了!我……我就是个罪人啊!……”呜呜呜呜!

刘承哽咽得说不下去了,而后就捂嘴低声痛哭起来。

即墨寒没理睬刘承,也没出声安慰或劝阻的意思,就那么默默的听着自己这位表兄哭泣着。

他望着日头已经西移,黄昏将近了,夜幕很快降临,他与叛乱者战斗了近一个下午,早就饥肠辘辘精疲力竭了。

他很想结束这场谈话,因为他不想再听一位君王,在自己面前又是痛哭流涕,又是追悔莫及的。

即墨寒感觉眼前自己这位表兄,就像个演技拙劣的戏子,在演一出痛改前非的戏码一样。

对于这样的表演,他实在不敢恭维,怕自己的耳朵受了委屈,可他是来谈正事的,所以只能默默地忍受着,只是有些埋怨自己是个不懂得看戏的人,也就不容易入戏,自然也就不能感同身受的去体会,这出戏里所要表达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