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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走进别墅大门时,就见偌大的客厅之中摆放着一副黑漆漆的棺材。
虽然我早已做好心理准备,但还是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
我知道那个棺材里躺着的人,就是我所谓的“老婆”!
客厅里布置的喜气洋洋,大红的喜字贴了很多,但唯一不和谐的就是位于正中间摆放的黑漆漆的棺材。
客厅中的人不多,也就廖廖十几人,这些人的脸上都挂着浓浓的哀伤,没有丝毫婚礼上该有的喜庆。
见我发呆驻足不前,二舅轻推了我一下,压低声音沉声说道:“一会你什么都不要说,按照我的要求去做就行!”
“哦!”
我鬼使神差的应了一声,内心早就被这场面震惊的不知所措。
在二舅的安排下,我站在了棺材的旁边,而他径直的走到一对四十多岁的中年夫妻前小声的交谈着。
我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内心砰砰直跳,少年心性使然,让我对棺材里的人产生了浓浓的好奇。
好奇心一起,犹如大坝泄洪一般,再也无法止住。
我用眼角的余光偷瞄一眼客厅中的众人,发现并没有人注意我这边,我偷偷的抬眼向棺材中看去。
“轰!”
“刘小朵?”
当我看到棺材中躺着的人那张脸时,我的心顿时纠了起来,脸色也在这一瞬间变得苍白。
我万万没有想到,我结阴婚的对象竟然是刘小朵!
一时之让我震惊莫名,昨天李英俊还帮我向刘小朵递情书,短短一夜的时间她为什么就死了?为什么她死后又与我结阴婚?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接连在我脑海中涌出,我呆呆的看着安静躺在棺材里的刘小朵,她面色惨白如纸,圆圆的小脸上依旧挂着两个浅浅的小酒窝,似乎在冲我微笑一般。
她安静的就像是睡着的小公主一般。
微闭的嘴里含着一块黑色的木牌,木牌的尾部用头发编织成一根细绳系在上面。
她穿着一身红色的喜服,喜服衣襟两侧用金丝线各绣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而我身上绣的则是两只东方神龙。
我曾经幻想着有一天能与刘小朵成为夫妻,然而在这一刻即将成为现实时,我却高兴不起来。
不知不觉间,无声的泪水顺着我的脸颊流淌而下!
我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沉重,我不敢再去看棺材里的刘小朵,我怕自己再多看一眼,就会心痛的死去。
“擦干眼泪,仪式现在开始!”不知何时二舅已经站在我的身边,他抬手在我肩头轻拍了几下。
逝者已逝,活人还要继续生活不是吗?
我伸出衣袖擦掉脸上的泪水,跟着二舅一起走向坐在沙发上的刘小朵父母刘传雄和冯娟。
二舅从何伯的手中接过刘小朵的遗像递到我手中,扫视屋中众人一眼后从衣兜里取出一张黄纸。
这张黄纸我很熟悉,就是平里日上坟用的那种纸张。
纸上写了一些字,只不过在二舅的手中拿着,我看不清楚上面的内容。
二舅朝刘小朵父母挤出一抹苦笑的表情道:“亲家,咱们现在开始吧!”
“好,张师傅您安排吧!”
冯娟双眼红肿没有说话,秀美的脸上全是失去女儿后的悲伤,刘传雄作为一家之主,内心虽也悲痛万分,但还是欠了欠身开口回应二舅。
二舅冲他们夫妻二人点了点头,随即转过身看向我以及我手中抱着的刘小朵遗像朗声说道:“敬致八方阴神,上通天庭,下达地府。”
“今日有吴家儿郎吴敌,与刘家女子刘小朵结为姻亲,天地神明为证,此生至死不渝。”
简短的天地婚书读完之后,二舅拿在手里的黄纸向前一抖,“忽”的一下纸张凭空燃烧起来,客厅之中十几人均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
就连坐在沙发上的刘传雄和冯娟夫妇也是本能的身体微微后仰,脸色也有些不自然。
随着纸张的燃烬,化作黑色的纸灰缓缓飘起,直至触碰到房顶之时才缓缓下落。
“这张师傅真是高人呀,小朵能和他外甥结为姻亲,也算是她的福份了!”
“谁说不是呢!”
此时我身后不远处传来刘小朵亲人的小声议论,对此我根本无心理会,满脑子想的都是刘小朵的死因。
天地婚书仪式结束后,二舅一瘸一拐的走到我身旁,朝何伯示意一眼,何伯便端着一个茶盘走了上来。
茶盘通体红色,上面还摆放着两个红色的茶盏,何伯在我的侧旁站定不语。
二舅看向我说道:“给你老丈人敬茶,先敬爸再敬妈,夫妻和睦儿女双全好发家!”
“呵呵,他妈的狗屁夫妻和睦!”
“呵呵,他妈的狗屁儿女双全!”
这番话听在我的耳中是多么的讽刺,刘小朵都已经死了,此时正躺在黑漆漆的棺材之中,她的将来在哪里?我的将来又在哪里?
我内心连连苦笑,一遍又一遍骂着上天对我和刘小朵命运的不公。
我木讷的端过茶盏,面无表情的递向刘传雄道:“爸,喝茶!”
“乖!”
刘传雄伸出颤抖的手接过茶盏,泪水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
嘴唇放在茶盏边抖个不停,胸脯一上一下剧烈的起伏着,在面对我这个“女婿”的敬茶时,他还是破防了,再也难以掩饰内心的悲痛,抱头痛哭起来。
他的哭声似乎有着极强的感染力一般 ,一时之间客厅中的众人均是暗自落泪轻声抽泣。
除了呆呆的站着,我不知道自己能还能做些什么!
哭了半晌后,刘传雄才止住悲痛,从西服衣兜里取出一个红包递向我,哽咽的说道:“吴敌,这是爸给你的改口费,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若是今后有什么难处,就和我说!”
“哦!”
看着厚厚的一个大红包,我没有任何的喜悦,同时也没有说出“谢谢”二字,只是轻应了一声当作回应。
我随手把红包放到何伯端着的茶盘里面,又端起另一个茶盏递冯娟道:“妈,喝茶!”
看着鲜红如血的茶盏,冯娟的脸色惨白一片,她猛得站起身来,发疯般的一头扑向客厅中央的黑棺,嘴里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哀嚎:“小朵,我的闺女呀,你咋就这么狠心抛下妈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