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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
如同滚油滴在沸水中，黑山之中，流转的漆黑液体上蒸腾出朦胧雾影，而斩下的血色匹练则是顷刻间便被湮灭。
“蝼蚁，你在挑衅我？”
恶罗虚影再次出现，它看向顾道，眼眸冰冷。
“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
“你以为你体内的未知能护住你？”
“终有一日，混沌剧变，道场规则无法压制吾之时，你得死，操纵你的存在也得死！”
恶罗仿佛在陈述着某个事实，但回应它的，依旧是顾道那斩下的刀光。
天穹之上，顾道如同固定炮台，宣泄着自身的火力。
一刀不行，那就十刀。
十刀不行，那便百刀。
百刀不行，那便千万刀。
世界的限制在这里，无论这个名为恶罗的存在是如何做到能直接显化在真武界，它总要付出代价，而自己只需要将这代价扩大，让它承受不起。
至于本体入黑山，顾道没有考虑过。
前一次大战，系统展现出来的某种特质他已经心中有数。
无论是机械主宰还是所谓的第一法则他都无从验证，但唯一有一点可以确认的是，系统真的能随时接掌他的身躯，在某种程度上，不朽只能护住他命魂不陨落。
除此之外，系统的强大也让他有了直观的认知。
至今为止，他见过的神秘强大存在不少。
空空体内的魔影、王凝嫣体内的神秘存在、魔祖、斗战、恶罗、以及不朽的主人。
从实力来看，空空体内的魔影最弱，但哪怕是最弱，那也是神魔级别存在，从姜太虚口中，他知道神魔强者在诸天大世界已经是顶级强者。
至于王凝嫣体内存在，则是因为没有直面，实力暂时不得而知，但从魔祖现身后她的反应来看，她应该比魔祖弱很多。
至于魔祖的实力则是和斗战相当，他们是同级别存在。
恶罗带给他的压迫感是不及魔祖，无论是出场还是言行。
魔祖一念，便欲将诸方世界毁灭，哪怕是身为真武荡魔大帝道场的真武界，亦是如此，而恶罗则是被道场压制，其中差距如同天堑。
但与恶罗对比，空空体内的魔影又不值一提。
诸天大世界的神魔，都无法横渡混沌，恶罗却是从混沌中诞生的生灵，从这一点来看两者根本不在同一境界。
再看系统，哪怕只是短暂接掌顾道身躯，表现出来的能力也有些恐怖。
混沌生灵恶罗在它眼中属于研究对象，无论是歼星炮、次元之刃还是身躯载体，这些手段都只是常规操作，恶罗和系统在同样被压制的条件下系统是完胜的，这便是差距。
而更恐怖的是，系统背后的还有个名为机械主宰的存在，它该有多强。
不过目前来看唯一能让顾道心安的是不朽，无论是那神秘莫测的人族强者还是不朽，至今为止展现出来的一切都是云山雾隐不见全貌。
系统在掌控顾道身躯之前的示警也好，问询也罢，都是系统对不朽是忌惮和试探。
顾道一旦答应，恐怕会引发某种不可测的变化，因为如果只是掌控身躯系统完全可以做到越过问询，它这么做，一定有目的。
顾道不答应，那么不朽便会护住他，这其中的必然联系顾道并未参透，但唯一有一点可以确认的是，只要顾道信念不动摇，不朽便能护住他周全，无论对面是谁，是何等强大存在。
想通了这些事情，顾道便越发平静。
未知会带来恐惧，但直面未知会让人克服这种恐惧。
无数次在生死线上挣扎，已经让顾道习以为常。
哪怕命如草芥，亦敢血战八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