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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天下父母心,莫雄又何尝不是。
他万念俱灰,心如刀绞,瘫坐在椅子上。心中只能默念,莫云是他亲生的,是他亲生的。
“陛下啊……您要保重龙体啊!”李德老泪纵横,他再了解不过莫雄了,这是真伤了心啊!
“朕死了倒是好啊!”莫雄苦笑一声:“朕死了,倒是眼不见心不烦了,朕怎么就生出这样的儿子?”
“陛下,儿孙自有儿孙福,您放宽心,信王殿下年纪还小,以后他会明白的。”
莫雄缓缓摇头:“哎……朕担心的不是这事,而是隐隐约约看到萧墙之乱。”
“陛下是说?”
“难道不是吗?“莫雄何其聪明,如果连这点事都看不透,他如何执掌天下,只是他不愿相信而已。
“难道太子殿下,真容不下信王?”
“但愿是朕想多了。”
莫雄哪里不知自己儿子什么性情,只是他老了,他力不从心了。
手心手背都是肉,他能怎样?他能做的就是不偏不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他爱惜莫云,只是他把最好的给了莫羽。心中觉得亏欠莫云,才会百般纵容他。
……。
莫云不知是如何回到家中,今晚给他的教训,一定是这一生最沉重的,他第一次感觉到错了。
这一晚他没有睡,枯坐了一整晚,想了很多,是就此荒废度日,彻底做一个废物。还是追寻自己真正想要的?
一声鸡鸣,唤醒了他。
房门被推开,花苗走进来拜道:“主子,该上朝了。”
“好。”莫云面无表情,起身任由花苗伺候着,换上一套朝服。
或许,这是他最后一次上朝了。
莫云进了宫门,这一路上遇上的朝臣,他们三五成群有说有笑,他总感觉别人是在议论他,又或者是嘲笑他。
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原来他还是很在意别人的嘲笑,他做不到和梁轩一样,面对别人的嘲笑,还能平静如水。
他内心其实不想,不想做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可他这些年,做的每一件事,又有哪一件不是废物该做的事呢?
踏入金殿内,他的眼神扫过每一个人,想知道这些人是怎样看他,可他看不出来。
“舅舅。”莫云来到李建伯几人身边,像犯了错的孩子一样。
李建伯微微颔首,什么也没有说。
今日的金殿内,异常安静。没有了往日的窃窃私语,每一个人都在安静的等着上朝。
“皇上驾到!”
一声呐喊,所有人都打起精神来。
莫雄被李德搀扶着,走上宝座落下,他样子显得格外憔悴,脸色微微泛白。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跪在地上的莫云,用余光看了一眼莫雄,一晚上他好像老了许多。
莫雄摆了摆手:“都起来吧!”
群臣站立,却没有一个人开口奏事。
莫雄用眼神扫了一眼群臣,冷声质问:“谭文龙为何没来上朝?”
“陛下,谭中书昨夜偶感风寒,一病不起!”
“呃?”莫雄微微一愣:“严重吗?”
“听谭公子说,不能下榻。”
莫雄叹了叹气:“哎!”见其余大臣不言语,问:
“都没事奏吗?”
“这天下就这么太平无事了?还是都不想让朕好过些?”
“臣等不敢。”
“敢不敢,只有你们自己知道。”
莫雄特意看了一眼邓于,淡淡道:
“昨晚,凉州刺史吴德胜上了份折子弹劾韩冲,说韩冲纵容部将,在凉州胡作非为,借据抵御羌人,纵容部下对凉州百姓抢夺。现已多达几十起事件,闹得凉州民怨沸腾。”
“凉州兵抚司韩冲昨晚也上了份折子弹劾吴德胜,说吴德胜担任凉州刺史以来,多次不配合抵御羌人,甚至公然勾结羌人,意图造反。”
“诸位,既然没事,议议吧!”
这又是一颗雷,韩冲是韩锦的胞弟,毫无疑问属于太子党,吴德胜是李建伯举荐。这两人一文一武在凉州互咬,闹到了朝堂上,也就变相的成为党争。
“陛下,臣有奏。”
邓于这个嘴炮又跳了出来,莫雄看到他就不由觉得头疼,可言路又不能阻,点头道:“说。”
“陛下,凉州乃西北重镇,关乎大齐安危!羌人时常入关掠夺,危害凉州百姓,而兵抚司镇守边镇,士兵常年累月疲于奔波,造成百姓伤亡在所难免。”
“先不说,吴德胜所说之事真假,就算是真的,也是可以理解。韩将军镇守边镇,守护我大齐安危,功不可没。吴德胜身为凉州刺史,本该全力支持御敌,可臣听闻,吴德胜非但不支持,反而处处为难韩将军,更甚者,他纵容凉州百姓,与羌人贸易,其意图令人寻味!”
兵部朱恒拜道:“邓御史所说有理!凉州乃西北门户,至关重要!将帅不和,难免出事,昔日宋林与黄敢时就是因为将帅不和,险些出了大事。好在及时处置,才避免大事发生。”
“臣建议,凉州之事,当以兵抚司为主,刺史府为辅,方可避免出错。如今吴刺史与韩将军双方各执一词,若所奏都是真,臣建议招回吴德胜严查,以防其造反。”
“臣等附议!”
“哼,笑话。”汪不士冷哼一声:“莫不是想故技重施?几年前,凉州兵抚司宋林,就是这样被你们下狱罢官,现在还在黑山呢。”
“汪不士,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当年可是陛下钦定,你这么说,难道是在质疑陛下?”朱恒冷冷的说着。
汪不士心中微微一颤,拜道:“陛下,臣绝无此意,只是臣觉得,宋林执掌凉州十余年,从未出现过问题,自从黄敢去后,宋林就出问题,此事怕是某些人故意挤兑打压。”
韩锦淡淡道:“都是些陈年旧事,汪大人难道你还想翻案不成?”
李建伯当即回道:“这些年,某些人结党营私,把持朝政,打压政敌。汪不士不过说说了些公道话,宋林的案子,当初本来就太随意了,翻翻有什么问题吗?”
“李相,你这分明是针对陛下。当初宋林勾结羌王,可是证据确凿,陛下念他些许功劳,这才免除他一死,已是天恩!你说这案子要翻?难不成说当年陛下判的案子是冤假错案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