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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没注意到，迟郢的眼神变得有些不对劲。
男人虚无缥缈地来了句。
“你不认得这东西吗？”
鸾贵妃以为迟郢是想起她从前是千婳婢女的事情了，但也想不通两者有什么联系。
为防出错，只好实话实说。
“臣妾不识……”
可迟郢却松开了她。
还步伐沉重地走过去，捡起地上的荷包。
他身经百战才得到了这个皇帝之位，也不是一味的恋爱脑。
在国泰民安之时，遇到美人的他是会冲动一些。
所以，那样对待迟寒的娘亲，还迁怒迟寒。
可厮杀战场之人终究会讲情义多一些。
他之所以如此宠爱红鸾，封她做鸾贵妃，自然不是因为她的样貌。
算起来，鸾贵妃称不上绝色，顶多是小家碧玉。
甚至那个被他呵斥的皇后没长胎记的那半张脸，都能轻而易举地艳压她。
可他以为，曾经自己身负重伤之时遇到过得那个女子，是红鸾。
红鸾清清楚楚地说出了当时的经历和地点。
他也深信不疑。
当时的他眼睛受伤，很有可能从此患上眼疾，再看不到这世间纷纷扰扰。
是那个姑娘救了他，用山上的草药为他医治。
现在想想，他真是傻。
红鸾不过一介婢女，怎会有那么高超的医术，将他的眼睛给医治好呢？
而凤千婳身为将门之后，甚至随父从军过，定然了解一些军用草药。
救他的人，从来都不是红鸾，而是凤千婳。
他和那救他的姑娘分开时，眼疾尚未痊愈。
但，却清清楚楚记得姑娘腰间的荷包。
因为姑娘总是将他放在床榻上，在他身边走动着为他准备草药。
现在他明白了，为何凤千婳见他第一面便如此欣喜。
因为他们早就有缘分。
只是那时，婢女红鸾已瞧瞧将这功名揽到自己的身上。
而高傲的将军府嫡女，也不希望迟郢通过这种感恩的方式爱上她。
“千婳……”
迟郢抓着荷包，快速摆驾未央宫。
任凭鸾贵妃在他身后如何哭喊，他都没有回头。
未央宫门前，物是人非，萧瑟非常。
“开门！”
迟郢大喝一声。
他眼眶通红，目眦欲裂。
谁都想不到，帝王会丢下宠爱多年的鸾贵妃，心急地寻找那个半张脸都是胎记的丑陋皇后。
也不得不感叹一句，帝本多情。
“凤千婳！”
可未央宫正殿大门紧闭，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凤千婳，你出来，朕问你，当年在苍山，你是否救过朕！”
“不，那人一定是你！你为何不早说！”
他去推门。
整个皇宫都是他的，他完全可以破门而入。
可刀剑比不得那道温柔的剪影。
迟郢能感觉到千婳的靠近，可她却没有给他开门。
“皇上，你我夫妻情分已断，”千婳声音平静，“过往云烟，便叫它如烟一般散了吧。”
“从此，我只是这未央宫的女人，而非那个善妒的皇后。”
“我要就寝了，慢走不送。”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想用三言两语撇清他这些年对“凤千婳”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