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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儿，还不快与顾公子道个歉？”
春菊见得那小丫鬟跟没了魂儿一样，不禁喊道。
“不，不不要走！”
小丫鬟见得燕喻淹没在人群之中，神情惊慌，哪还顾得上其他，趁着人不注意时，将挡在眼前的那位客人推开，往着一楼方向跑去。
“哎，那小丫鬟跑了，快，快抓住她！”
身后，不知谁喊了一句，整个青楼旋即沸腾起来，连忙碌招待着的老鸨都被惊动，瞧着那小身影跟风儿似地跑了出去，老鸨气不打一处来。
这小丫鬟是她昨儿花了银子买来的，又倔得很，她对她印象深刻得很呢。
买来时病恹恹地跟快死了一样，她给了她粥喝，今早一看才好了些，想着她这身体还没好，可别一买回来就死在她这了，所以只叫她做些轻活儿。
没想看起来瘦弱，跑起来脚下速度这么快，还带风儿。
这天杀的肯定是装模作样骗她，想放低她戒备趁机逃走。
“快，快给老娘抓住她！”
“那可是老娘真金白银买来的！”
老鸨掐着如公鸡般的嗓音开口喊道。
虽然这银子花得比较少，但也是花了银的。
她原是想着自己捡了个便宜，花了几两银子买了漂亮货回来，然带回来后才发现，这小妮子眼瞎了一只，而且那瞎了的眼还是灰色的，看起来有些怪异，连她看着都瘆得慌。
连她都介意，更别说那些客人了。
所以这就是个不能接客，只能端茶递水的赔钱货。
现在这赔钱货还想逃，这要是抓回来，她扒了她一层皮。
“不要走，不要走！”
“抓住她！”
青楼外，当那小丫鬟跑出来时身后一堆人追着。
那小丫鬟看着跟前着男装在人群中的燕喻，大声喊道。
然，纵她声音再大，那也抵不住周围熙熙攘攘以及身后那些小厮们喊着的声音。
在前面的燕喻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身后。
只是这一看，只见一群穿着一样衣服的人聚拢在一块，拖着个穿着粉衣的丫鬟离开。
燕喻在见得那丫鬟侧脸时，咦了声，不禁揉了揉眼，又再看了下，似在确认什么。
然，等她揉完眼，那些小厮们早领着那小丫鬟离开，消失在人群中。
至于那些看着的人，却对那小丫鬟同情不起来，毕竟…
她们当初也是如此。
进来了这里，想着逃出去。
但逃几次，被抓回来几次，还挨了一顿毒打，若是再不乖的，便会被卖到别处去。
在楼内，只要伺候得好了，除了有银子之外还能吃饱穿暖，但落了别人手上，指不定没这等运气。
久而久之，她们便也看开了，也认命了。
不过就是伴在不同男人身侧罢了，这烛火一吹灭，熬一熬，天就亮了。
天一亮，这银子就到手了，也不是什么难事。
这小丫鬟，一看就知是什么情况。
估摸着过个几日就乖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