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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雅眼睛周围有一道淡淡的黑眼圈，虽用粉遮住，但细看还是能看的出来的。
上次来时，赵雅还不是这般。
“咦。”
赵雅咦了声，有些惊讶。
“我分明在眼睛周围打了许多粉，皇婶竟还能瞧出来。”
赵雅手遮着自己的眼，似怕自己这般丑到燕喻。
“这有什么好挡的，你就是有黑眼圈，在我心里依旧是最美的。”
燕喻握着赵雅挡住脸的手，四目相对，真诚道。
这话，并没说谎。
在她眼中，赵雅就是最美的。
“我这几日睡得有些不安稳，每日晚上都会做梦，而且梦着的内容…”
赵雅抿嘴，敛眉，没继续说下去。
但握着赵雅手的燕喻，却能感受到赵雅在害怕梦中的内容。
“梦？何时开始做梦的？”
黝黑的眼微转，燕喻嘴角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认真。
见得燕喻认真的模样，赵雅亦不敢与燕喻说谎。
“七天前，到现在已持续了七日，先前也叫过御医来瞧过，但御医只道是我身体太虚，所以做了噩梦，叫我每夜点些助眠的熏香再多吃些补品便好，只是…都不起作用。”
“宫女原先道请个道士入宫做做法试试，但这宫里头是什么地方？是天子庇护，龙阳之气最旺的地方，若是请了道士入宫做法的话，怕是要惹人诟病。”
“而且，叫道士在后宫做法，亦是前所未有的事。”
赵雅继续道。
她这皇后，要顾及的东西，太多了。
若是道士在凤祥殿做法，他日哪一宫出了什么事，只怕都会道是她暗中让道士施法所致。
想要去证明自己做过某件事，简单。
但想证明自己没做过某件事，却难如登天。
你根本没做过，又如何证明？
所以，她拒了。
而且，她也不信御医都治不了的，叫人做场法事便能解决。
“宫中不能做法事？那星移在时，他就没做过法？”
燕喻咦了声，有些好奇问。
赵雅：……
“皇婶，你可知国师是作何的？”
赵雅咳咳两声问。
“国师算的是国运，占的是灾，防的是难，解决的是害，为的是天下苍生，伴的是君王…”
赵雅咬着薄唇，扫了眼燕喻后，才继续说道。
“但星移归根到底还是个道士啊。”
燕喻认真问，道士做法，那不是很正常的事。
赵雅无言以对。
“大抵是星移道人先前身份尊贵，受人敬仰，所以没让他做过法事。”
赵雅眼眸转着，回答。
“这皇宫也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燕喻吐槽，这那都不行，连找人做法都因史无前例所以不得为之。
当然，她没说做法好，毕竟真正有本事的没几个，而事情也没严重到需要做法的地步。
只是，在宫内这不行，那不行，连做事都得瞻前顾后，规矩又多，稍微一不注意还怕惹人诟病，被人指责，要面对的事，实在是太多了。
她很佩服赵雅这种向往自由之人能在这么个地方待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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