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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步走到墓碑前,抬起手轻抚着墓碑。
只是,许久没来,墓碑上早布满了灰尘,他的手一摸,手指上便沾着尘土。
只是,他脸上却看不到半分嫌弃,还用衣袖擦拭着墓碑,想将墓碑擦拭干净。
“我,我来看你了。”
燕承唇上下一阖,微微颤抖道,连语气中都带着哽咽。
李景宴看着燕承这模样,倒觉他有几分可怜。
这一生是为了云国而在外征战,这上了年纪后才得以空闲了些,谁料自己喜欢的人不在了不说,还被人种了蛊,将对那人的喜欢转移到了另一个人身上,被人掌控着度过这么多年。
忘记自己喜欢的人,他虽没体会过,但他知道,那一定是非常非常痛苦的事。
从燕承对伍蝶儿这态度来看,他哪怕是中了蛊,那心里头也有伍蝶儿的一席之地,也都深深地念着她。
只希望,他将来不会与燕承一样。
他宁愿死,都不愿意忘记喜欢之人的脸庞,喜欢之人的名字,以及与喜欢之人之间的各种往事。
对他来说,那比死还难受。
李景宴的手牢牢地包裹住燕喻的手。
燕喻心里也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燕承却在伍蝶儿的墓前流了泪。
可见,燕承心里有多想伍蝶儿。
燕承自己也不知为何会说出这句话来,可说出来之后,心里舒畅了几分。
燕承端起酒杯,先是喝了一小口,又将剩下的半杯酒洒落在地上,敬着伍蝶儿。
转头那一刹那,眼角的泪便消失不见,好似从未流过泪一般,依旧如往常那般端着脸色,严肃而威严。
布满血丝的眼看着李景宴跟燕喻:“你们说我体内有蛊,那蛊会让我记忆混淆,是真的?”
先前他只是抱着疑惑而来,想看看他们在弄什么把戏,但现在他却有几分相信李景宴之前说过的话。
若不然,他脑海里怎会没关于伍蝶儿的记忆,但为何一见她的墓碑又心生一股熟悉感,心里还空荡荡地。
“比珍珠还真。”
燕喻点头,那张清秀的脸也变得认真了几分。
“只要将蛊取出来,我真能恢复记忆?能想起…想起以前所忘的所有事?”
燕承停顿,看向墓碑,不禁道。
“嗯,你忘记的所有事,都能想起来,只是…”
“我需要用针插入在你身上,逼迫蛊虫现身,封住它们的行动,这个过程有点痛苦。”
“若是爹能撑住,万事大吉,若是撑不住,恐怕今天就得吃爹的席了。”
燕喻认真道,她对自己的针法有信心,但还有一个风险就是燕承能不能承受得住。
这个她无法预料到,因为她不是燕承,她不知道燕承的承受能力极限是多少。
若是承受不住,在她动手时晕了过去,那等同于死没什么区别。
“爹有一炷香的时间可以…”
考虑二字,燕喻还未说出来,便听得燕承的声音响起,他毫不犹豫道:“动手吧。”
燕喻咦了声,抬头看着眼前这张布满皱纹,连双鬓都有些发白的燕承。
老,他确实比先前老了很多,只是…
这一股气势却是不变。
哪怕现在的他站在战场上,也能威慑三军。
他果断而不犹豫的回答让燕喻震惊,李景宴却能理解燕承为何这么果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