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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稚北踮着脚，尽量把声音放到最轻，猫一样悄悄上了楼。
楚衍遇房间的门没有关严实，敞了一条缝隙，夏稚北小心地贴上去，看见他还穿着刚上楼时的西装，背对着自己，站在窗边。
清冷的声音响起，夏稚北听见他在打电话，不过大部分时间是手机那端的人在说，楚衍遇只间或回应几句。
但她还是靠着自己活了这么多年的理解能力，把偷听到的一些碎片，组织成了一段完整的话。
楚衍遇说：“是的……最近……”
说明是最近发生的事情！
“……不清楚……似乎感到异常……和以前不一样……”
说明他身边的某个人，最近发生的一些异常举动，都被他看在眼里！
电话那边似乎又说了些什么，楚衍遇“嗯”了一声，有好几秒没说话，过了一会，他转过身来。
夏稚北下意识往后一缩，差点以为自己偷听墙角的行为要被发现了！
但楚衍遇似乎并没有注意到门口的状况，他只是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可以，我让助理找个时间安排一下，龙山路8号心理诊所……”
心理诊所？
夏稚北突然觉得后背发凉。
她倚在墙边，回想刚刚听见的话，快速思索了一下，得出了一个结论。
楚衍遇发现她的不对劲了，他不相信一个爱自己爱得死去活来的女人会一瞬间转变态度，甚至觉得她有可能是患了心理疾病，还准备把她送去做心理治疗。
龙山路8号心理诊所……夏稚北一边慢吞吞地下楼，一边在心里思考有关于这个诊所的信息。
私人心理诊所的话……会检测出她与这个世界的格格不入吗？
“怎么了？去了趟楼上魂不守舍的，楚总的果体被你不小心撞见了？”
一见她下来，周彧又嘴上没把门地调侃她，张口就来：“哦，可能不是不小心撞见，我知道你做一切都会有预谋的。”
“滚蛋。”
夏稚北没力气和他开玩笑，一屁股坐回沙发里，动了动手指，去摸抱枕柔软的边缘。
良久，她叹了口气：“只是觉得生活好难。”
没多时，孟周卿就带着大包小包过来了。
她指挥着佣人把东西抬进来，理了下头发，踩着高跟鞋刚要往里面走，一抬眼却看见躺在沙发上的夏稚北。
孟周卿就那么站在原地，眼神直直地盯着她，看了很久，周彧没忍住，伸手戳了戳毫不知情地夏稚北。
“干嘛啊……”
夏稚北伸着懒腰坐起来了，回过头去，撞见一道有些愤恨的目光，她愣了一下，不知道要说什么，干巴巴地和孟周卿对视。
“夏稚北，你怎么在这？”
率先开口的是孟周卿，显然，她的脸色看起来并不是很好。
“这个问题……”
夏稚北沉吟片刻，决定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新学到的废话文学：“我怎么在这？可以延伸至存在与毁灭的哲学，这真是个有品味的问题，有品味的问题还是交给有品味的人回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