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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旭挂数稍，晨光透过窗帘缝照了进来，在被子上拉起了一条明亮的光带。
宿醉后的头疼和喉咙干涩在此刻齐齐袭来。
陈曳在被窝里动了动，迷迷糊糊伸手去摸床头柜上的水杯，罗秘书每次送他回家，都会帮他准备一杯水在那的。
指尖和玻璃杯相碰，陈曳坐起了身，把水杯抵在了唇边。
温水入喉，他头脑也清醒了不少。
等等，温水？
放了一夜，再怎么也该凉了。
陈曳环顾四周，粉白墙面，hellokitty被单，这么少女心的装修，绝不是他的房间。
喉结滚了滚，闪回的记忆片段慢慢涌入脑中。
他……昨晚非要见前女友！还厚着脸皮让她带自己回家！
沙发上，对，在沙发上的时候，他说完那番矫情的话后，还咬了她的脖子！
陈曳抚着眉心，实在是太失态了。
他这么做和变态有什么区别？
正暗自懊恼，房间门突然被打开，陈曳想躺下装睡，已经来不及了。
余娇看着他，脸上没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醒了？我做了粥，你出来喝点。”
她披散着头发，后脖处的齿印被遮盖了起来。
陈曳故作镇定：“好。”
余娇没再多说什么，关门出去了。
陈曳松了一口气，掀开被子下床，又回身把床铺理得整整齐齐。
他走到饭厅，余娇把刚煮好的粥端了出来，自然对他道：“浴室有新牙刷，放在洗漱台上，蓝色那把是你的，洗脸巾是一次性的，随便用。”
说到这，她抬头看了眼陈曳：“没有剃须刀。”
陈曳“嗯”了一声，站在原地没动。
余娇以为他还没醒酒，问：“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陈曳摇头，狼狈窜进了浴室。
余娇又把炒好的小菜端上了桌，拉开椅子坐着默默等他。
后颈的咬痕还在隐隐作痛，提醒着她，陈曳这么多年并没有表面上那么云淡风轻，他是真的恨过她的。
等陈曳洗漱出来后，两人干巴巴对坐着。
静默了半晌，陈曳率先开口：“昨晚……我很抱歉。”
余娇搅了搅碗里的粥，掀起眼皮看他：“陈曳，我那个时候……不，应该是直到现在，从来没有一天停止过爱你。”
陈曳静静盯着她，没有搭腔。
“我大学时用你的电话号码在各个软件上搜索过，想以此来窥探你的生活，哪怕是发的一张照片也好，可你好像没有再用那个号码了。”
陈曳回：“我出国了。”
“我知道，后来听说了。”余娇苦涩笑了笑，“我想象过和你再重逢的时候，也许你不认得我了，也许你身边会站着一个比我优秀百倍千倍的人……”
陈曳忍不住打断：“在我心里……不会有比你更好的人。”
余娇鼻尖酸涩，眼眶湿润起来：“可我从来没想过，你会花那么长的时间来记得我……”
“这会让你很愧疚吗？”陈曳问。
余娇哽咽着点头。
“那你会因为这份愧疚补偿我吗？”陈曳嗓音低哑，“比如……你以后总会坚定选我。”
盈在眼底的薄泪再也没忍住，一颗颗掉了出来。
余娇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
陈曳醉酒后口口声声说她是骗子，可他却还是愿意一次又一次去相信骗子。
余娇耸着鼻子，哭腔浓重：“会……”
“你要是再骗我的话……”陈曳目光幽暗，“我就……再也不会原谅你了。”
他终究对她说不出绝情的狠话。
余娇抹了一把眼泪，说：“好……”
陈曳抬手摸她脑袋，似安慰又似诱哄：“不要哭了，我答应你的追求了。”
余娇湿睫轻颤，抽泣道：“谢谢你……”
陈曳被逗笑了，说：“不用谢。”
他倾身过去，撩开她散落的头发，看着那红肿的齿印低头亲了亲，“这算是你抛弃我的惩罚，以后好好爱我。”
余娇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吻身体轻颤，好一会儿，才从喉咙里挤出三个字：“我爱你。”
和其他情侣复合时不一样，他们并没有失控的干柴烈火，相反互相都变得拘谨起来。
复合的第二日，陈曳就接到了出差任务，要去奎市实地考察一周。
余娇身为秘书兼女朋友，主动去他家帮忙收拾行李，还把各种药给他备上，因为他自己总是不记得带。
机场分别时，两人没有拥抱，没有亲吻，只说了几句跟工作有关的话，和从前并无二致。
只是在余娇出机场后，收到了一条陈曳的微信：【希望女朋友在这几天里，不要和男大学生见面。】
余娇回：【请男朋友放心，随时接受突击检查。】
说好的去一周，时间又延长了，变成小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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