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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人有时觉得离陆尽觞很近,有时又觉得离他很远。
他很少陪伴伊人。结婚两年来,两人在一起的时间屈指可数。
陆尽觞经常出差,短则一周,长则半年。即使不出差,他也经常加班,所以伊人总是很孤单。
就像现在,手机信息只有他发来的只言片语,说:最近出差,归期未定。
伊人回:那你多注意休息,要记得吃饭。
回来的时候记得告诉我。
……
有空的时候记得回信息。
伊人对着手机发呆,过了很久,也没看到有回应,看着满屏都是自己在自说自话,有些无奈。
深秋天气有点凉,张妈给她送了块毯子,并问她晚上想吃什么。
她坐在秋千上,将毯子盖到脖颈处,还是觉得有点凉,摇了摇头:“我不吃了。”
“大小姐。”张妈是看着伊人长大的人,看见她这样,很心疼。
伊人看出张妈脸上的担忧,说:“那你随便做点什么,我吃什么都可以。”
日薄西山,天边只残余最后一丝光亮时,张妈再次出来,恭敬地站在伊人旁边:“大小姐,天色晚了,您该回屋了。”
周围变得越发暗沉,果然快到冬天的时候,黑夜来得总是更快些。
伊人裹着毯子回屋,张妈吩咐下人将窗帘拉上,屋内灯火通明,恍若白昼。
她独自坐在餐桌上,小口吃饭。张妈站在她旁边,周围还有一圈等着服务的下人。
是服务吗?为什么会产生坐牢的感觉?这金碧辉煌的建筑物,像是一个巨大的牢笼,将人禁锢住,动弹不得。
吃完晚饭,伊人独自在画室画画,画面上线条凌乱,完全看不出画主人在表达什么。
叮咚~有信息传来的声音。她急忙拿起手机,然而信息的发送者不是陆尽觞,是她在网上认识的一个聊得来的朋友。
这位朋友的网名叫水穷处,是知名小说家,不过从未以真面目示人,书迷们连它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水穷处说:今天我去看了你的画展,很喜欢那幅叫《满月》的作品,我从未在现实世界看过那样的月亮,夺目亮眼,却照不亮世界的任何角落,感觉很落寞。果然画家的想象力是无限的。
所谓伊人答:我最喜欢的也是那幅画。最近读了你的小说,你总能在人们想象不到的地方,用震撼人心的方式,作为结局。
水穷处:我想去世界的各个角落看看,想写一些单纯记录这个世界的文字。不过那应该需要十分丰富细腻的文笔,我大概没那个能力。
所谓伊人:怎么会?你笔下的每个人物都是有血有肉的存在,是你赋予了他们生命,所以我相信你笔下的世界一定也是个生动形象的世界。
水穷处:如果是在你的理想国度中,我一定文思泉涌!
所谓伊人:相信未来的某一天,我们会生活在一个大同的世界,一个以天下为公的世界。在那个地方,物质丰富,生产力发达,科技鼎盛,人们生活富足,没有纷争,没有尔虞我诈,没有仗势欺人,每个人都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儿,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
水穷处:我相信会有那么一天!如果可以,希望我是为那个世界助力的人。
所谓伊人:一定是的,有时间我们见一面吧。
水穷处:好啊,不过最近不行,我要出差一段时间,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等我回垣城再说。
所谓伊人:一言为定!
水穷处:刚写了首诗,分享给你。
所谓伊人:很期待。
水穷处:
梨花落尽飞如雪,墙院深深锁,诵经声起,梵音难灭,莫念宕桑。
一入山门卿何在,青鸟年年看,夜雪弥望,风声依旧,怎断倾城?
所谓伊人:是因为‘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吗?
水穷处:是的。
伊人和它有一搭没一搭地又聊了几句,直到后半夜,她才放下手机,安然入睡。
陆尽觞不在的日子,伊人总希望自己能够繁忙一些,少些时间沉浸在无尽的思念中。
万物生成长基金会在垣城资助设立了一家养心孤儿院,专门收养被遗弃的孩子。
在科技日益发展的今天,人工受孕种类繁多,因此遗弃小孩的原因也变得五花八门。
以前无非是因为家里穷,养不起小孩,或者父母混蛋,不愿意对小孩负责,现在很多被遗弃的孩子都出生在实验室。
这些孩子和早些年借腹生子被遗弃的孩子一样,同样可怜。
家长授权实验室培育孩子期间,男女双方感情破裂,造成没人愿意接收产品的局面,在实验室是很平常的情况。对家长来说,实验室里的孩子除了带有自己的基因外,根本毫无关系。
实验室孕育生命主要是模拟子宫,并且实时观测,此项研究有成功的案例,但还存在隐患,容易造成孩子有先天性的问题。那些存在先天性问题的孩子,便会遭到买家强制退货。没有十月怀胎的辛苦,对着实验室的胚芽,自然很难生出为人父母的爱护之心。
尽管政府对这类孕育方式已明确禁止,但因为需求众多,仍有大批不正规的实验室偷偷做这类生意。
养心孤儿院里就有很多孤儿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出生后,被遗弃,继而被孤儿院收养。
养心两个字是伊人的意思,她说,希望可以养护那些破碎的心灵。
伊人有空就会去做义工,既能让自己变得充实,也能了解现在小孩的情况,让基金会在其中发挥更重要的作用。
养心孤儿院的院长是个体态丰腴,慈眉善目的老妇人,她见伊人这么喜欢小孩子,便打趣:“颜小姐既然这么喜欢孩子,怎么不自己生一个?”
伊人刚陪小朋友们做完游戏,满头大汗,听见院长这么说,只想搪塞过去:“嗯。我们俩还年轻,打算过两年再要。”
其实,她心里清楚,有些事情,一个人想有什么用?对方不配合,都是空谈。
照料完这帮孩子的午饭,伊人和院长已经筋疲力尽。另外几名老师正趁着孩子们玩耍,赶紧扒拉碗里的饭。
院长让伊人过去吃饭,她拒绝了,说:“院长,我一会儿还有事,就先走了。”
“再怎么样,先把饭吃了呀!”她拉住伊人的手。
几次推拉后,院长也说不动伊人,只好作罢,只是免不了唠叨着让她记得吃饭,要注意身体。
除了陪同小朋友玩耍,伊人顺便检查了一遍孤儿院的各项设施,还考察了小朋友们学习和生活的环境,确认有严格按照基金会的要求实行后,才放心离开。
她没有叫司机来接,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在大街上闲逛,走到跨城大桥上时,望着底下汹涌澎湃的河流出神。
站在桥上向下看,水流正自西向东流淌,最终去往大海的怀抱。
她站在桥上,拍了一张水流的风景照发给水穷处,附言:下次我们就约在跨城大桥这里,然后顺着河流一直朝前走,看看水流穷尽的地方,是不是会有云层翻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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