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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夫人跟着我,苏梦留下来跟愣住的莫大发说了一句,“莫大哥,你还是先回去吧,接下来的事情,恐怕你帮不上忙。”
“哦,好好,”莫大发虽然之前经历过人皮椅子的事情,不过这次却比之前诡异太多,没了头颅的身子还能跑,如果现在不是白天,恐怕他会直接惊醒,以为是在做梦。
萧夫人白天在外面只能打着伞,没办法飞出去,速度比我还要慢上几分。
我看着那身子走进了远处的假山,一处阴影之下。
可当我再过去的时候,那身子已经不见了。
“怎么会?去哪了?”我心急如焚,早已看不清眼前的状况。
萧夫人赶到之后也四处看了下,“小子,别急,你可不是遇到事情会急躁的人。”
“怎么可能不急,那是我父亲啊!”
如果换做平时,我这么跟她说话,估计萧夫人会一巴掌扇过来,不过此时却是没有,她在假山上看了一圈,有一株血色荷花显得极为突兀,她将这荷花拔出,假山两边发出巨大声响,开始向两边移动,我看到一段石阶出现在假山中间。
石阶之下,昏暗漆黑,虽有几个火把,却根本无法照亮这眼前的通道。
可我没有犹豫,也不能犹豫,直接冲了下去,萧夫人跟在身后。
走下第一级石阶的时候,血腥味便扑了过来,自我这么大以来,还从未闻到过这么重的血腥味,走到石阶底部,除了血腥味,还多了一股腐臭,我知道这里有什么,肉,一堆又一堆腐烂的肉。
我从墙边拿起一个火把,听到脚边有细细的水流,可当我将火光洒下的时候,才看到这脚底的水流根本就是鲜红的血,而且是没有稀释过的粘稠的血。
越向里走,我的心就越是不安,我已经将接下来的画面在脑中补充了一遍,而且是最惨烈的画面,可当我看到之后还是忍不住呕吐出来,上午的,昨天的,可能还有前天的,最后实在吐不出来,连一股恶心的绿色胃汁也被我呕了出来。
眼前是一座座尸体摆成的山丘,手臂和手臂堆砌在一起,腿脚和腿脚堆砌在一起,内脏和内脏也被散落在一旁,而最令人恐怖的是,一个个披头散发的头颅也被堆在一起,脸色森白,沾着血液,有些双目圆瞪,甚是恐惧,有些媚眼如丝,享受一般,有些面无表情,应该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死于此地。
这惨烈的画面我根本无法忍受,更加难以忍受的是,这一切都是那邪祟用我父亲的身体做的。
怒火中烧,我一路狂奔,两边的栅栏里满是看不清形状的尸块,还有的几个活口也在不住的呻吟,她们的身体残缺不齐,除了呻吟,完全做不了任何事情。
路的尽头是一个木质的房间,我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将紧锁的房门一脚踢开,这才看见,那个本该没有头颅的身子,将一颗面色黝黑的头放在了脖子上,而房间里的头颅都是男性,足有几十颗。
我厉声问道:“你到底是谁?”
“呵呵,你刚才叫这个身子父亲?”那邪祟没有衣着,背对着我,声音低沉,却听得一清二楚,宛如地狱深处的哀鸣,让我不禁想起和父亲的身子一起失踪的邪祟。
“你是第六天魔王?”
“看来你也听说过我,”这邪祟转过身子,黝黑的面上,只有双目和血唇带有颜色,其他的部分完全是黑漆漆的一片,而更令人惊讶的是,这家伙的额头之上,竟然也有一颗眼球,那眼球睁的比另外两只大了许多,里面密布着黑色的血,他声音低沉丝,“当日我倒是不知道那招魂人居然有个儿子,不然就连你一并收拾了。”
“你是怎么从盒子里逃出来的?又为什么要夺我父亲身体?”
“想知道吗?我倒要看看你的能耐!”
它走出黑暗,左胸前一颗黑色的心脏和刚才不同,正扑通扑通的跳动,只是一步,就走到了我的面前,单手化爪,冲着我的胸口掏了过来。
根本来不及闪躲,好在萧夫人及时赶到,一抹红绸绑住我的身子,将我向后拉了过去。
“你们招魂人什么时候这般窝囊,竟要靠一个女人来救?”邪祟轻轻一笑,冲着萧夫人走了过来。
同样的一步,已经走到了萧夫人面前,一脚踢出。
萧夫人抬起左臂,却根本挡不住这股巨力,红色身段倒飞了出去。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萧夫人虽然只是一下,却也知道自己不是对手。
眼看那邪祟又要攻过来,萧夫人将我一手抬起,扔向一旁。
一红一黑瞬间交战,打的难分难舍,萧夫人的红绸柔时若青丝,坚时似刀刃,可是打在那邪祟面前完全不痛不痒。
反观那邪祟,却像是炼狱恶鬼一般,仅凭一对拳头,就将萧夫人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我心中焦急,却毫无办法,一摸胸口,一袋黑狗血,这是我现在仅剩的手段,还来不及将它涂在手上,邪祟已经将萧夫人踩在脚下,“刚才看你有几分姿色,给过你机会,你不要,现在你就彻底的灰飞烟灭吧。”
虽然知道完全不是对手,可我只能赶过去,在他还未消灭萧夫人的时候,扑了上去。
只是扑到一半,我的身子就停在半空,邪祟的手握住我的脖子,“还没轮到你呢,就这么着急来送死?”
我怒吼一声,“你这东西,把我父亲的身子还回来。”
“哈哈,归一怎么说也是重伤过我的招魂人,他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废物儿子。”
喉咙被仅仅扼住,我只感觉连呼吸都伴着一股疼痛,再后来根本无法呼吸。
生死之际,“咔嚓!”一声脆响使我睁开了双眼,这邪祟的右手竟然反方向弯曲,不停的折断。
喉咙一松,我掉落下来,大口的喘了几息,那邪祟大吼,“归一啊归一,都死的只剩下身子还想跟我作对。”
我不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只见这邪祟的身子,不,是我父亲的四肢,全部在向着反方向扭曲,骨裂的脆响不绝于耳。
那是父亲在救我?
这是唯一的可能,当眼泪又忍不住要喷出来的时候,我极力的隐忍,将手上的黑狗血全部涂在了他的脸上。
“啊啊啊~~”第一次听到邪祟痛苦的哀嚎,“真是没想到,我堂堂魔王居然也会被这畜生的血浸伤,看来恢复的还是不够完整,归一的儿子,今天就留你一条命,想要回你父亲的身子,尽管来找我,我等你!”
邪祟走出一步,却已经回到了来时的楼梯,鬼魅的一笑之后,整个身子已经消失无踪。
我完全没了力气,躺在地上,忍不住的痛哭,原来心有不甘,无能为力是这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