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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他住哪里吗?”
“不知道,不过这些外地人一般都住在城外,一是怕灯都的鬼怪传言,另外城里的价格贵些,他们找的都是便宜的地方。”
莫大发闻言,调转车头,又开了出去,这时正巧碰到巡逻的秦辉几人,“老大,你回来了?”
“嗯,你们谁知道菜市口卖羊肉的屠户住哪吗?”
闻言,秦辉马上附和,“老大,我知道,那人姓刘,就住在城外三里处的夫子庙里,外面还有他放的羊,不过今天应该是卖没了。”
“老大,你还是晚了一步,不过我家还有几块上等的羊肉,你要是想要的话”
莫大发没有理睬下属,开着车直接冲着城外奔去。
我们很快到了夫子庙,莫大发也不犹豫,直接破门而入,然而屋里一个人都没有,只剩下早已熄灭的火堆,庙里平铺着草堆,几处洗漱过的痕迹,证明这里的确是住过人,或许刘韬两人人之前确实住在这里,而在庙的角落,有一处血迹,细看之下,我发现这血竟是
转而到了庙后,地上满是羊的粪便,而在那粪便之下,有着一层深深的红色血迹,如果所料不错,应该是他们杀害月兰时留下的,“莫少爷,还是晚了,他们已经离开了。”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要不要联系周围城镇的巡捕,加大力度搜查两人的行踪。”
“不用了,他们既然逃了,就逃了吧,反正萧夫人要的只是月兰死前的真相,至于真凶,找到了未必是好的,”想到了第一晚的那个噩梦,那个真实无比的梦里,月兰便是这样说的。
本想着直接离开去找萧夫人,可看到羊的粪便之中,与一些白色的碎骨,我便拿起一旁的扫帚,做了简单的清理。
将粪便清理干净之后,那掩盖在下面的碎骨才清晰起来,“这是”
“怎么了归零师傅,你发现了什么?”
“莫少爷,你可曾见过吃肉的羊?”
“吃肉?怎么可能,我从小到大,只见过吃草的羊,吃肉的,别说见过,连听都没听过。”
“可你看地上的这些碎骨,边缘的豁口可不像是刀砍的,更像是咬碎的,这附近只有羊的粪便,如果不是羊吃的,这应该在怎么解释?”想到刘韬怨恨家里的原因,我更加肯定了猜想,“之前不是一直没有搞明白,刘韬家的羊为什么消失了吗?应该就是被刘韬一路牵走到了这里,而他之所以怨恨那个家,其原因也是如此,因为他家的羊吃的是肉,是人肉,刘韬内心根本受不了如此折磨,才开始了计划,最后更是把这些羊迁到酆都来,全部杀了卖掉!”
“吃人肉的羊?”莫大发似乎还不相信,便上前看了两眼,“这些骨头确实像嚼碎的,好在被他杀光了,等等那些买了羊肉的人呢,他们吃的岂不是吃了人肉的羊?”
的确如此,想到这里,我也落下一身冷汗,好在那天中午,梦儿拉住我走了,不然恐怕我也吃了一份。
“走吧,去找萧夫人交差了,”离开前,我又看了一眼夫子庙的角落,心下也放松不少。
“现在还有两件事情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一是月兰被杀的原因,二是密室的构成,四场命案发生的地方都被锁的严实,我也见过不少命案,可就是想不到原因,”莫大发似乎还在纠结。
“不用想了,这件事就到这吧,过些天就是中元节了,希望今年的中元节可以安稳些,别再像去年那样。”
“的确,我也要做好部署,严密控制酆都城内,千万别又像去年那样,死了几十位游客。”
到了怡红楼,萧夫人答应几日后为莫大发独舞,他便开心的离开了。
我留了下来,把剩下不能让莫大发知道的事情解释了出来。
“这些事为什么不当着莫大发的面说?”萧夫人冷着脸,问道。
“因为月兰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安宁,如果莫大发知道她没死的话,会不惜一切代价把她带回来,这么做,和逼着她去死没什么区别。”
“你就这么确定月兰没死?”
“嗯,那天我们见到的头应该不是月兰,而是邹勤光的,刚才我在夫子庙的时候,看到了角落里有整理经血的痕迹,而且时间不超过三天,你不会告诉我刘韬和邹勤光两个大男人也会有这种东西吧。”
萧夫人还是不明白,“可他们为何要杀了邹勤光呢?”
“因为,他是自愿的吧,”这也是我的推论,“为了将所有的案发场地做成密室,所以第一个完成了自己的杀人任务,自愿被刘韬杀死,死了之后由其对家中的怨念幻化成祟,往返于四处案发现场,将每个宅子都做成了外人难以进入的密室,这样一来,刘韬和月兰才能没了后顾之忧,安心隐世。”
“你这么一说,似乎也合情合理,其实我第一次见到月兰的头颅时,也有些疑惑,可那脸变形的厉害,加上眼角的泪痣,我也就认为那是月兰,”萧夫人面色凝重,似乎在做着重大的决定,“也好,这件事就这样吧,或许从此安稳隐世,对于月兰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解释完后,我也选择离开,临走时,萧夫人给我一包东西,“这些是烟火,之前梦儿妹妹说没有和你一起看,挺可惜的,我就托人从外面买了一些,过些天刚好是七夕,你就好好的补偿梦儿,听到了吗?”
“谢谢,萧夫人有心了,”接过那慢慢的烟火,我也就离开了怡红楼。
烈日骄阳下,随处发生的恶事正一件件的灼烧世人的心,这就像是一个走不出的死循环,三个家庭,似乎都有死的理由,三个人也都有杀人的理由,只是对与错,善与恶,在现今如此乱世,根本无法用人的意志评断。
天色忽的阴暗下来,看来暴风雨就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