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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链声如同来自九幽地府的丧钟一般,带着死亡气息咻呼来去,飘忽不定,仿佛无处不在,却又一直不见踪影。
“姑娘们!不用害羞!现身吧!”
骚七再次把双手握成喇叭状,对着空中又喊了一声。
只是空中仍旧只有铁链声,没看到任何身影。
“妈?”
刚刚濒临疯癫的王庆魁,忽然平静许多,轻轻喊了这么一个字。
“哗啦…”
又是一声响,我莫名觉得,这是陶行霞在回应王庆魁的呼唤。
但响声过后,三女仍旧没有现身。
“妈?妈!真是你吗?!妈,我是庆魁!我是玉生啊!妈你在哪儿?!你快出来,我是玉生啊!妈你没死?你还活着?!妈!妈!”
王庆魁大声喊完,铁链声的节奏稍微起了一丝变化,变得更快了。
但三女仍旧没现身。
像是猜出了什么,金错忽然抬头看天,用洪亮板正的声音高喊道:“方芳!张爱华!陶行霞!你三人不必惧怕这孟国良!有我平安里在,今日无人可再伤你三人,你三人之冤屈,亦可在今日昭雪!烦请现身!”
金错喊完,王庆魁傻愣愣的说道:“陶行霞?陶行霞?真是我妈…真是我妈…”
说完这句,王庆魁用力挣脱了蛋蛋和老白的禁锢,老白看了老顾一眼,老顾点了点头,老白就面带微笑的站在了一旁。
而王庆魁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他只是几步走到金错附近,也朝着金错喊话的方向,高声喊道:“妈!我是玉生啊!我是您儿子王玉生啊!妈!您在哪儿?您快出来啊!我是您儿子王玉生啊!”
“陶行霞?王玉生?”
原本像是被打了镇静剂,半天没说话的孟厂长,忽然开口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名字。
这两个名字显然给他带来了某种刺激,让他的神志渐渐恢复了过来,原本已经散开的瞳孔重新聚集,他看向王庆魁问道:“你是陶行霞的儿子,王玉生?”
王庆魁看向孟厂长,想要上前,却被金错一把拦住,于是只好站在原地冲孟厂长说道:“对!我就是被你活活烧死的陶行霞的儿子,三十年前被你逼的走投无路,只能只身逃往南方的王玉生!”
王庆魁的话,似乎被陶行霞给听到了,铁链声的节奏再次改变,多了一丝焦躁。
“所以…”孟厂长冲王庆魁问道:“王庆魁就是王玉生,毁我国棉厂,毁我一生心血,毁我一生清誉的人,就是那陶行霞的儿子,王玉生?”
王庆魁坦然的说:“对!王庆魁就是王玉生!改名换姓只为行事方便,我一生问心无愧!你国棉厂确实是我所毁,我南下十年重返滨海城,就是为了报仇!我要亲手毁你国棉厂!亲手杀你孟国良!”
“竟然是你…”孟厂长用不可思议的语气说道:“当初我放狗咬你,放人打你,派人砸你家,但却从没想过要伤你性命,没想到我一时心慈手软,却换来你这恩将仇报,你…”
“哎哟我去…”骚七一脸嫌弃的掏掏耳朵调侃道:“老棺材瓤子,你特么管这叫恩将仇报?这四个字儿你特么会写吗?你知道是啥意思吗?你小学语文是你妈接客间隙抽空教的啊?显然没学明白啊你这是。”
孟厂长恶狠狠的瞪了骚七一眼,骚七满不在乎的还了他个媚眼,孟厂长转头看向王庆魁,语气满是阴毒的说:“没想到,当初一时心软放走你个小白眼狼,却换来如今这下场,我孟某人当初真是瞎了眼,竟在你这小小阴沟里翻了船,你放心,今日过后,但凡我孟某人还有一口气在,必亲手宰了你这小杂…”
忽然,“哗啦”声再次响起,这次却响的近在咫尺。
与这声音同步的是,刚才一直不肯现身的三女,终于现身了。
三个女人真就如同鬼魅一般,瞬间就出现在了小广场上。
她们三人并排而立,面对着孟厂长,站在了孟厂长和王庆魁中间。
三女的造型,还和上次在小东那里看见她们时一样,身上穿的,是王权相的旧衣服,很有女人味儿;但除了衣服外,其他都没变化,脸还是那么吓人的烂脸,头发还是那么吓人的披头散发。
三女的突然出现,把孟厂长彻底吓傻了。
没等孟厂长有所反应,三女中间那个正对着他的女人,就冲着他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嘶吼声。
嘶吼的同时,这女人的嘴张到了不可思议的角度,虽然现在说这话有些不合时宜,但光看这嘴张的幅度,估计她能一口吞下一个足球。
嗯…把足球换成孟厂长的脑袋,好像难度也不大。
一边吼,这女人一边抻长脖子,几乎把自己的脸贴到了孟厂长的脸上。
虽然因为相貌关系,我一直分不太清,这三个女人到底谁是谁。
但我却非常肯定的觉得,冲孟厂长嘶吼的这个,绝对就是陶行霞。
孟厂长曾经对她们三个造成的伤害,让她们三个对孟厂长产生了深入基因的别样恐惧。
所以刚才即使骚七金错再喊再劝,她们还是不太敢现身面对孟厂长。
直到孟厂长盛怒之下口不择言,竟然对王庆魁放了狠话,她们仨才终于肯出来。
是母爱的力量吗?
即使再恐惧,看到有人欺负自己儿子,当妈的也一定会站出来吗?
“哎呦我去,这就尿了?”
忽然,骚七的声音满是调侃的传进了我的耳朵里。
与此同时,一股恶臭也传进了我的鼻子里。
我看向孟厂长,他的裤腿已经湿了,湿的面积还在不停扩大,两条腿抖的跟踩了电线似的。
吓尿了这是?
“鬼!鬼啊!”
孟厂长随地大小便的工夫,他老婆忽然发出一声凄厉惨叫,接着愣是给轮椅来了个漂移转向,扭头就跑。
只是她刚把轮椅开到小广场边缘,原本就站在那里看热闹的一个小区邻居,就面带笑意的抬起一只脚,轻轻一踢,给那台轮椅转了个向。
调转方向后的孟厂长老婆,毫不放弃的继续开着轮椅,想从另一个方向突围,一边突围还一边大喊着:“儿啊!快陪娘一起跑!冤鬼索命来了,那些恶事都是你爹干的,与咱们母子无关啊!咱们只要跑出去,那些恶鬼就抓不住咱们了!儿啊,快起来跑啊!”
似乎是母亲的呼唤终于起了作用,原本仿佛已经傻了一样瘫坐在地的孟厂长儿子,缓缓抬头,看向了孟厂长那边。
接着,他嘴里发出几声“阿巴阿巴”,起身就连滚带爬的想要逃跑。
但他的命运和他妈一样,刚爬到小区边缘,就会被围观的邻居踢回来。
母子俩就这么不停的找着角度方向,想要逃离小广场,却总是在逃到小广场边缘时,就会被邻居给逼回来。
这感觉,好绝望啊…三十多年前的那个夜晚,被铁链缠身无法逃离时,大火开始熊熊燃起时,在那个房间里的三个可怜女人,也感受过这种绝望吧?
终于,母子俩又哭又嚎的放弃了逃跑,捶胸顿足像是懊悔不已,孟厂长已经瘫软在地,坐在了他自己排泄出来的那一滩脏东西上。
金错缓步上前问道:“孟国良,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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