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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舒雅想了一晚上,熬了人生的第一个夜,忽然想明白了。李妞妞的爸爸都是瞎子了,人家还做那么多的事情,这样好她的爸爸妈妈都分开了,自己的爸爸只会拉屎,妈妈不要他了,似乎再正常不过了。
“你怎么脸色这么差?不舒服吗?”陈妈妈一大早见女儿的脸色,吓了一跳,还以为女儿身体不舒服。
“妈妈,我想了想,你的确应该和爸爸分开。给我找一个可以给我花钱,带我玩游戏,早上起来给我扎头发、知道我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把最喜欢的花衬衫送给我的爸爸。”陈舒雅越说眼睛里就越充满了对这个新爸爸的期待,忽然一下就把不想爸爸妈妈分开这件事情给忘在脑后了。
陈妈妈被她吓了一跳,不知道女儿是怎么回事,一觉醒来居然脑子就醒悟了一般。
“你怎么会忽然这样想?是受到什么刺激了吗?你爸爸欺负你了?”
陈舒雅却不想说那么多,而是催促道:“妈妈,快点,我们快去学校。我要给李妞妞道歉。”
“道什么歉?你们俩怎么了?”
“我昨天说了很伤她心的话,很不好,我要给她道歉,请她原谅我。”
“今天去不了学校了,外面下冰雹了。今天外面,看上去糟糕透了。”陈妈妈看着窗外,眼睛里闪过了忧虑,“你可以给李妞妞打电话表达你的歉意,或者看明天会不会这个天气会不会停止,你到时再和她说。”
陈舒雅本想闹脾气说自己一定要去上学,结果趴到窗子上看了一会儿,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她昨天晚上睡不着一是想事情,二是雷声轰鸣实在太过于可怕,她还以为是下暴风雨了,可现在看出去,只见城市的天空是乌黑的,电闪雷鸣。整个天空像是一幅恐怖的画。
并不是她以为的瓢泼大雨,而是拳头大小的雪块儿砸了下来,只是看一眼,陈舒雅都觉得自己可能被砸死了。
陈妈妈的眼睛里闪过担忧,喃喃自语:“今年的天气也太奇怪了。往年这个时候都开始暖和了,今年感觉比冬天还冷,现在还下这么恐怖的冰雹。”
异常的天气,总让心里觉得恐慌与害怕。
陈舒雅是小孩子,没有想那么多,而是立马转身去要打电话:“我得给李妞妞也说一声,外面太恐怖了,就不要出门了,会被打死的。”
“叮铃铃……”
“叮铃铃……”
一连打了几个,李妞妞那边都没有接,陈舒雅再打,电话拨不出去了,冰雹太大,把线路损坏了。
“怎么没接呀……”陈舒雅不安的喃喃。
李妞妞听到了电话声音,但是她没有时间接,她抱着异常的青小龙,眼泪都要落下来了。
“妈妈,青小龙的皮都掉下来了!!!”
并不知道蛇会蜕皮的李妞妞吓哭了,感觉青小龙已经要死了,他居然皮都掉下来了!
李大秀知道蛇蜕皮是正常的,但是青小龙看上去并不正常,他双眼紧闭,身上的皮剥落下来的过程里,他一直在颤抖,似乎遭受了什么非人般的折磨,喉咙里发出了痛苦的嘶鸣。若不是有窗外雷声的掩盖,这样的吼叫,估计早有邻居报警了。
“带去给兽医看看。”李大秀也不知道这种情况兽医能不能看了,不过兽医总归是要比她懂一点的,在家里两人都不懂,只能干着急。“外面在下冰雹,你就不要去了,好好在家待着,妈妈去。”
拿了一把打伞,把青小龙抱在怀里,李大秀就要走,却被李妞妞拉住了衣服的下摆,
“不,妈妈,我要和你一起去。”
“外面不安全。”
“所以我去了会更加安全。”李妞妞把林友全送的项链挂在脖子上,“妈妈,有爸爸的项链,冰雹难不倒我们的。”
想到自己女儿确实不是常人,李大秀没有再坚持,答应了。
两人下楼,在大门口还遇到了想出去却被困住的邻居。
一个中年男人,不知道是多少楼的,站在门口愁眉苦脸的抽着烟,脸上一片青紫,也不知道是遭遇了什么事情。
一见母女两人像是要出门的样子,男人自来熟道:“送孩子上学吧?别去了,这个天老师都不会去学校的,您看看外面,拳头大的冰雹,我还说将就将就出去一趟,伞给我打折了不说,您看看我这脸,哎呦喂,都给我打肿了,出不去出不去啊……您这什么声音?铅笔盒子还带语音的了,高科技啊!不是我说,您这语音忒渗人,配合着这外面的电闪雷鸣,妙啊!您这铅笔盒子,再大点还叫的这么惨我就误会了,铁定得报警。”
这人太热情了,巴啦啦说一堆,李妞妞都不知道怎么回复这个叔叔了,她想说在这不是铅笔盒子,这是她好朋友青小龙,但是她又不想让别人知道青小龙是一条蛇,因为她已经知道了很多人对蛇是存在恶意的,她不想让青小龙遭遇这些。
不过好在李大秀擅于应对这种场面,三两下就寒暄过去了,带着女儿继续往外走。
“你们是真的一点都不听劝呀,良言难劝要死的……呸呸,我这说话说的忒不对,自己打嘴,自己打……诶,你们真出去啊!把伞给孩子再打点,别把孩子给打到了!那冰雹打到可痛的很……啥伞呀?质量这么好!下次遇见一定要问问去!哎呀,都是个伞,你咋这么不争气,你瞧瞧人家,嘛事儿没有的……”
这个邻居忽然觉得这个天气也不是不能出去,只是因为自己的伞质量不行,瞧瞧别人,打个伞就好像这只是一个普通的雨天,心里琢磨着下次遇到这对母女,一定要问问这个伞哪买的,自己必须也要拥有一把。
李大秀带着李妞妞来到了停车处,看着自己那辆挡风玻璃都被打碎的车,陷入了沉默。
这……怕是不能开了吧。
难道,要走过去?
“妈,我来开!”
“你?你想无证驾驶?呸,不是,你六岁开什么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