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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小圆便抱着一大摞账本进了门。
后面还跟着几个在厨房以及账房的人，无一例外，全是鼻青脸肿。
众人不由大惊。
可想到小圆是个武林高手，也觉得这是正常。
但不知道为何，后背还是生出了冷汗。
小方眼疾手快搬来了一张桌子，账本放在上面，几乎有半人高。
文惜月翻看了最上面的。
这是文夫人入府的那一年，账本已经有破损，稍微翻页，都有尘土。
她只看了两三页，眉目带怒，“这是谁做的账？”
年龄最大的那个，被小圆拎出来，直接摔在地上。
“你做的？”
文惜月将账本丢在他面前，冷嗤一声，“果然是年纪大了，脑袋迷糊的很。”
老账房气的直哆嗦。
刚才跟小圆摆架子，被打了一顿。
他还没出气呢，又被大小姐这个蠢货训斥。
“你，你……”
他一开口，被打过的嘴巴疼的冒血丝。
说不清楚话。
文惜月自动帮他解读，“你觉得我算错了数目？”
说着，还嗤笑一声。
让小方掀开账本，放在老账房面前。
“没错，我开蒙晚，可不代表，我像您一样傻。”
“新春买螃蟹？”
“冬天买冰块？”
“哦，还有这里，偌大京城里豆腐坊无数，你去海南买？”
“是不是亏心事做的多，以至于缺心少肝，记账也糊涂了？”
【我曹，给我月儿疯狂打call】
【跪下了跪下了，月儿你是我的神】
【骂得好，早就看这些东西不爽了】
【话说，这假账做的也太不走心了，送人头送的感人啊】
【这是文夫人进府那年做的，那会儿文夫人大概没想到自己要住十年，所以敷衍的很】
【哈哈，这下有好戏看了。】
文惜月没从弹幕内得到什么有用信息，朝着小方看了一眼。
小方当即踢了那老账房一脚，“说！”
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
这明显的假账，的确是漏洞太多了。
没得洗。
老账房被踢的哆哆嗦嗦的，可就是咬着牙，不开口了。
文惜月懒得审问，吩咐道，“请京兆尹大人来。”
众人不由噤若寒蝉。
这要是报官，性质就不一样了。
轻则坐牢。
重责流放，连坐家人。
老账房也被吓到了，瞪大眼睛，气的大口大口喘气，胡子都被吹起来了。
“你，你敢！”
小方立刻一巴掌打下去，“这是你给主子说话的态度？”
文惜月继续补刀，“老账房，你是死契吧？”
账房这样的位置，都要充分信得过。
不用想都知道是死契。
老账房如今年过五旬，如果没什么过失，就会去庄子上养老，一家人管着庄子，像是个小地主。
自在逍遥。
可现在……
他不由瘫坐在地上，不敢置信地看着文惜月。
像是见鬼一般。
一向是习惯委曲求全，懦弱胆小的大小姐。
怎么突然这样伶俐。
每句话，都砸在人心坎上。
眼神如利刃。
一刀一刀的，毫不客气地将人凌迟。
文惜月噙着笑，“想死，还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