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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调侃，林子成知道，心脏却像失重般控制不住跳了下，他掩饰般得重新拿起笔，像在命令自己转移心绪去思考下一句写什么。
——“别贫了，五点去接你。”
挂了电话，他站在桌前，依旧是一副标准且完美的写字姿势，半晌，笔下也只字未动，仔细看，他的目光好像并没有放在字上，而是落在虚无的某处，克制又内敛。
一滴墨从饱满的笔肚溢出滑到笔尖，最后滴落在粗糙的纸上，毁了一幅佳作，也没能换来半点瞩目。
若是让顾双看到，大概又要撇撇嘴，吐糟他惯会装模作样折磨自己了，明明思绪都不知道飞哪里去了，还站在那里不离开，也不说让自己休息休息找找状态。
林子成是她见过最会为难自己的人了。
四点五十，林子成习惯比约定的时间提前几分钟到，然后娴熟得坐在驾驶座上忙一些自己的事，二十分钟看一个讲座是没问题的。
五点接近十分，顾双从楼梯口出来，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车牌。
是那种即使在s市也是要被人抢破头的车牌，可它却挂在一辆毫不显眼的车上——在大街上根本不会让人多看两眼的车。
从她认识林子成，他一直开的都是这辆，不说跟秦郁那个向来奢靡的人比了，毕竟人家顶着个废物败家的名号，就是那些但凡家里宽裕点的人都不会开这个价位的车。
她曾经问过林子成，他说是老一辈留下来的习惯，未参加正式工作之前不能买太好的车，他觉得无所谓，反正只是一个代步工具。
刚好看玩，旁边副驾驶的车门传来被打开的声音，林子成收起电脑，看了看腕表：
“你迟到了九分四十五秒。”娴熟且听不出什么情绪。
话音落，手里就被塞了一个冰凉的东西，大概是一杯西瓜汁，包装只是简简单单的透明杯子，杯壁却贴着可爱的贴纸，透明简易的盖子下覆着一层薄薄的白纸。
“啊，本来我是准时出门了，可走到楼下突然想起来忘拿包了，就又回去了一趟。”顾双微蹙着细眉，唇线抿着，看起来有些苦恼。
林子成沉默了片刻，声音低沉带着难得的诚恳：“你换个理由吧，从我们认识第一天到现在，你每次都这么说。”
“那怎么行，”顾双用吸管扎开自己的那份喝了一口，“那显得我多有诚意啊。”
“……”
林子成瞧了眼她的，又看了看她给自己的：“为什么你的是芒果我的是西瓜。”
顾双一顿，清亮的眸子悄悄看了他一眼又移开：“芒果不够了。”
然后思考了两秒，掀开自己的盖子把吸管拨到一边，杯子朝他递了过去，勉强道：“那给你尝一口吧。”
“你敢多喝下次连西瓜汁都没有。”
她动作间，林子成看了眼，嗯，她的还有冰块。
下一秒，杯子就出现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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