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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赦纳罕道:“四爷不知道?”
杜萱嘴快,道:“这儿的东家是金陵薛家不明和尚,赦老爷不就是他的后台?还有王子腾大人。”四皇子愕然。
裘良解释道:“自古赌坊皆为敛财之所,多半无法无天。这和尚我甚是熟识,终究比旁人心善些。横竖赌坊是要开的,还不若让他来开。四爷可曾留意他墙上挂的字幅?”
杜萱又道:“快别提那些字幅。贾二妹妹说,那不过是假痴不癫之计。连她那样的老实人都哄不过,还装什么?”
裘良笑道:“那哪里是假痴不癫之计。不明师父自己在信里头说,墙上字幅犹如夸赞秃子头发又黑又长,睁着眼睛说瞎话,压根没预备哄人。”
四皇子方才参观时瞄见了墙上有字幅。因杜萱指引他们看赌桌去了,便没留意内容。闻言不由得好奇,要出去瞧。裘良等人亲陪着他。
到了外头一望,登时笑出声来。只见四面墙上字幅皆装裱得像模像样,远望过去还当是什么了不得的名家大作。细细一瞧,写的都是打油诗顺口溜一类的词儿。什么,小赌怡情,大赌倾家;珍惜生命,节制赌博;有赢必有输,莫赌棺材本;赌桌上不谈感情,谈感情伤钱。乃脱口而出:“这不是掩耳盗铃么?”
“非也。”裘良道,“人家没掩耳,径直盗铃。来赌博之人也没几个认得字,只装腔作势罢了。”
四皇子连连摇头。“果真睁着眼睛说瞎话。”
贾赦在旁道:“只这一手表面功夫,不明和尚日后够资格做户部尚书了。”裘良哑然失笑,随即轻叹摇头。四皇子却是笑不出来。
杜萱却奇道:“赦老爷何时有了如此眼光。”
贾赦也不遮掩,笑道:“是我们家大侄女说的。”
裘良拍手:“贾大姑娘可惜了生作女子!若是个男人,不怕日后不登台拜相。”
杜萱瞥了他一眼,指着墙上的字幅道:“裘大人,你这话就跟那个似的。”众人大笑。
不多时,捕快和护卫回来了。那位千王老爷甚是嚣张。听说刺客非但没杀成人、还被官差抓住、还把他招供出来,连声骂“废物”、“连个娘儿们都杀不了”。那护卫已得了主子的话,默然上前一剑封喉,当场结果了他。千王身边的下人悉数吓懵了,竟没人拦阻。他们几个大摇大摆转身出门。
裘良喜不自禁,向那护卫作了个揖:“多谢这位护卫大哥。”
护卫一愣,赶忙回礼问道:“区区小事,裘大人谢卑职作甚?”
贾赦与掌柜的同时笑了起来。掌柜的乃道:“四爷不知道。那位千王老爷既坑了许多赌坊,这些背后难道没有贵人么?他们的靠山不好意思去寻庆王世子的麻烦,唯有逼着裘大人做恶人。裘大人虽不必搭理,却也烦的很。”
四皇子啼笑皆非:“合着他们竟个个都这么不要脸。”
裘良遂写了张短笺大略描述此事,派个衙役送去庆王府,算是给世子一个交代。
四皇子与杜萱回到信圆那屋子。信圆含笑道:“贫尼已知道了。”
四皇子坐下笑嘻嘻道:“我还当只有紫禁城里之人没有什么做不出来,合着外头也一样。”
信圆道:“古人云,上梁不正下梁歪。”
元春道:“上梁正,下梁未必歪;上梁不正,下梁必歪。然大厦既成便没那么容易塌。总能撑个一二百年,当中也保不齐有人修补修补。”
四皇子抿嘴:“这哪里是修补能成的。非得大修不可。”
元春瞥了他一眼:“修缮大厦是极难的,四爷这年岁阅历本事只怕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