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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奇了,闭关居然有这效果?”薛蟠打了个响指,“水公子看起来不太像这么聪明的人哎。”
“浑水摸鱼、声东击西、借刀杀人,都占全了。”灵蟾摇摇头,“师父何时放我出去。”
“等水溶出现、看他会做什么。”薛蟠正色道,“别怨贫僧谨慎。水溶只怕不如你聪明,顾先生诡计多端。”
灵蟾皱眉:“难不成我母亲就一直在府衙呆着?”
“放心,吴大人还不敢让她住牢房。”
灵蟾思忖片刻,铺开纸笔写了首诗,吹干墨迹交给薛蟠。薛蟠看了看,是首咏月七律,没看出什么来。灵蟾道:“薛先生跟前不缺人才。”
薛蟠点头,收起诗稿告辞。
这种东西依着往常都是拿给小朱破译的,可小朱刚刚跟着忠顺王府的车队回金陵了。给赵文生也可以。犹豫片刻,薛蟠把这玩意拿到林黛玉那儿去了。白放着以诗才著称的女主不请教,岂非浪费资源?
果然,林黛玉只看了几眼便说:“极容易。这是四个字谜,两句一个。唯恐你看不出来,扣得分明。首联谜底是个‘袁’字,颔联谜底是‘闻’字,颈联谜底是个‘索’字,尾联谜底是个‘李’字。”说着提笔写了。
薛蟠望天。袁,无疑指的是锦衣卫中野心勃勃的袁家,不过感觉底蕴不足的样子。闻,是宫中那位锦衣卫出身的阮贵人本姓。李,李千户。索,不知是谁,但此姓罕见、不难打听。
当年山东河北两省隐瞒水灾案,揪出了一位河道上的大员,碰巧也姓闻。不用问,阮贵人便是他们家的。这仁兄虽也正儿八经科举入仕,却是二甲的红椅子。偏他爬得极快,比同科状元快得多。河道上贪墨的银钱简直骇人听闻。他本逃不过一死,最末却只罢去官职、革除功名了事。当时大伙儿就猜他家肯定有锦衣卫大佬,以内部功劳抵了罪。且阮贵人擅琴,显然是从小练习的。闻家必有机密消息,知道太上皇和白月光的故事。
就不知这四个姓氏什么关系。
看薛蟠愁眉紧锁,林黛玉问道:“何意?”
薛蟠道:“大抵是一伙的,而且其中三个都确定是锦衣卫。”
“谁是上司?”
“嗯?”
“四个人总不会是平级?论理说当是一个上司三个下属?”
“卧槽!”薛蟠拍案。他惯于把这些人一家子一家子考虑,忘记了同僚这种概念。干机密工作的若能交心,那便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是我狭隘了。”
黛玉点着诗稿:“怎么个来历?”
“涉及到别人家的隐私,不方便直说,打比方行吗?”
黛玉大方道:“那就算了。”
薛蟠想了想道:“与……裘家那位假公主有点关系。”
黛玉微笑:“果然是假的。”
“裘家奉圣慈太后之命,藏了位圣人还是康王时的怀胎姬妾。如今不知什么缘故,打发人来接了。”
黛玉思忖道:“圣慈太后跟前的老人?”
“哎呦!”从京中来接黄美人的,必须是认得她的主儿。冯紫英肯定不认得。李千户本为宫中太监。就算他来扬州是为了别的差事,也不可能随便混入黄美人的院子。薛蟠忙作了个深揖:“阿玉,多谢你。”
黛玉端端正正坐着:“碰巧想到你碰巧没想到的罢了。”忍了两下没忍住,扑哧笑出声,翘着小鼻子得意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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