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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停下来看着她。
赵茵娘道:“你可不要真的以为顾先生看好你比甚于看好太子。事实上他也背着你和皇后给太子出主意来着。他撺掇你藏于太子身后下暗手,却告诉太子你对大哥何等忠心、让太子不防备你。知道为什么?因为太子的身份地位强似你。若不如此,你二人难以斗出势均力敌。他就是当年投海没死的姑苏顾家四爷顾芝隽。人家是去报仇的。”
二皇子大惊:“逆贼!”
“你若非实力跟不上野心,又岂能轻易中他的计?当然,义忠亲王也不会比你们家父子干净。”
二皇子怔了半晌,苦笑道:“诸位无需再唱戏了。有什么要求只管说,我照办便是。”
赵茵娘嗤道:“果然大和尚说的对。贵族阶层对下层百姓的傲慢是刻在骨子里的。纵然把刀架在他们脖子,他们也只当你们是在讹诈、而不认为你们敢杀他们。因为他们打从生下来,就没觉得你们是人。”乃转身朝后堂走,“伯父动手吧。血腥场面少儿不宜,我就不看了。”
二皇子惊呼:“你们究竟是谁的人?老大?老四?二伯?三伯?七叔?”
赵二锁淡然告诉他:“我们只替自家孩子报仇,与你们司徒家祖宗十八辈毫无瓜葛。二皇子到了阴曹地府,可莫要怨恨错了人。”
觉海颂了声佛,抓起二皇子的脑袋往绳套里塞。此时二皇子才知道,人家是真的想要自己性命,口中胡乱喊“我有苦衷”、“悔不当初”,挣扎欲逃。哪里挣得脱觉海之手?
茵娘此时将将走过屏风,止住脚步低声道:“这个‘悔’字,竟直至他身进鬼门关才挤出来。早半刻都没有。”乃仰起头靠在屏风里侧,“姐姐你是蠢死的。”
二皇子脖子圈上麻绳那一刻,觉海放开双手跳下地、一脚蹬翻竹椅。大步走到大侄女牌位前,阖目诵念起了经文。
二皇子双手抓麻绳搏命往下拉,赵二锁昂首看着他、无悲无喜。赵文生眼睛却睁大了。再如何恨透了害死侄女的仇人,他终究是个儒生。吊死皇子,心中不免五味杂陈。二皇子终究没什么力气,不多时便直挺挺的不动了。
大门推开,张子非走进来望了两眼:“皇子之死也不过如此。我负责善后。”
觉海合十行礼:“多谢,烦劳了。”
张子非抛出飞刀射断麻绳,尸首“扑通”跌落于地。“烧作灰么?”
“烧。”赵二锁怔怔的说,“骨灰抛去河里。”
张子非点头,捡起尸首朝外走,出去后翻手关门。尚未来得及离远些,屋内哭声遽然响起、嚎啕如骤雨惊雷。
直至今晚,赵大姑娘没了整整十年。
二皇子身上没带着多少不能烧的东西。只腰间一枚玉佩,帽子上一块金底托青玉,怀内几样精巧小金玉物件、大抵是遇上人才装逼当信物使的。其余有用的记在脑中。张子非亲手拆下金器,又取了些笔锭如意之类的小金锭子,并几样金首饰混入其中,使大钢锤砸成一团乱、包入小包袱。尸骨成灰时才只四更天,送饭老头取个小粗布包袱,也包了搁在架子上。
天色将明,张大掌柜提起两个小包袱只身出门。先去了运河,寻个僻静处摇船入河心,将骨灰悉数抛于水中。立着发会子愣,摇船回岸,蹲着洗了几把包袱皮儿,晾晒在船舷上。又提起另一个包袱,来到自家的金铺子,命金匠立时将那堆乱金熔成锭子。金匠和学徒习惯性瞄了几眼,只看到笔锭如意和几支弯曲的簪子,脑中自然而然将这些悉数当成女子之物。
玉器都还在张子非身上。去年觉海搜罗了二皇子打杀的下人名录。当中有位姓乌的小太监,因在他心情不好时失手砸了个茶盅子,被一脚踢成重伤。府中管事不敢医治,三天后殒命。时年十四,模样清俊,籍贯句容县。已没了六七年,大抵没多少人记得他的模样。民间都说狐妖向道,句容正好有座茅山。张子非遂改扮成个小道士启程前往茅山,寻到一株大榆树上有个乌鸦巢,将玉器埋于其下。她做事很是专业,上头一层草皮小心揭起没破坏,埋完玉器后悉数复原、倒出大葫芦中的水浸透边缘。过几日草苔长满,任谁都瞧不出曾有人挖开过。
苏州那头,自然不能直将事儿推到鬼狐头上去。二皇子跟前有锦衣卫的人。毕得闲跟他仔细商议前后经过。将二皇子引去苍云观者,三个人最为可疑。一是西江月,写了可以给四皇子下绊子的海贸论、还跑到苏州来。二是哥谭客栈那位先生,提醒他们扬州多鬼事。三是丢三落四、每步都给二皇子抛钩子的少年。其中少年不可寻、西江月不好找。故毕得闲就派二皇子跟前那位回金陵问哥谭客栈的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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