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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肌肤相亲,不过如此。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炙热的情愫早已满溢,只缺一个火星,便能爆开璀璨的火花。
意乱情迷中,皇帝的手贴着她的腰,就要往后背抚去,皇后悚然惊醒,迅雷不及掩耳地攥紧他双腕,双腿剪住对方腰身一个用力翻身,顷刻间上下便颠倒了。
如此关键的时候,皇帝整个人却被牢牢制住,这可真是要老命了,他努力挣扎了两下,却只如砧板上被按得死死的鱼,根本动弹不得。
“方荟英,你这是做什么?!”他额头上青筋爆了起来,连皇后都不叫了,头一回直呼对方大名,看来是真急眼了。
皇后气喘吁吁地低头看着他,夏衫本就薄且少,这会儿两人都已是衣衫半褪,她里衣松垮滑落,挂在手臂上,而床上躺着的那个,胸膛袒露在外,正剧烈地起伏着,这副身躯虽然不比西北那些糙汉子粗壮结实,但也肩是肩,腰是腰,身材匀称颀长,更兼肌肤细腻,手感上佳,看起来十分秀色可餐。
不愧是小爷的男人,卖相真是不错,都怪这个人脑子太死板,从前做这事时总是黑灯瞎火的,什么都看不见,不知错过了多少好风光。皇后垂涎地看着,可惜她不能松手,没法再去摸一摸。而且,眼下这人已经气得发抖,若安抚不好,恐怕下一刻他就能把殿顶都给炸了。
她想了想,当日战场扎营,将士们围坐篝火,常有些荤素不忌的谈笑,似乎曾听过一句半句什么话。好在她记性上佳,很快就想起来了。于是,皇后清清嗓子,慢吞吞道:“你的伤痂须得注意,再说了,我早说过,你只会弄疼我。”
皇帝拼命挣了挣双手,但对方的手就像两个铁钳子,将他双臂固定在枕边,如何用力都纹丝不动。他被牢牢钉在床上,起不来,走不了,就像只待宰的动物,只能任由对方摆布。这下他也愠怒了:“那你究竟要如何?”
皇后不说话。
皇帝气得急促喘息的胸膛僵了一瞬,倒吸了一口凉气,接着更加剧烈地喘了起来。床榻开始微微晃动,接着,晃动的幅度越来越大,半挂在金钩上的红色纱帐在摇动中散落下来,遮出半床浅红色的阴影,半条绣被垂落床边,流光溢彩的锦绣薄被上五彩鸳鸯成双成对。
皇后咬住唇,只偶尔溢出一声半声软糯的鼻音。她偶尔会有些错觉,仿佛又回到了月夜之下迎风纵马的少女时候,满月高悬苍穹,洒下雪一样白的流光,骏马疾驰而去,四蹄腾空时犹如飞上了云端,让人满心欢喜,酣畅淋漓。而如今比那时更甚,仿佛腹中燃起一团奇怪的火苗,浓烈的酸麻火舌一样顺着背脊直窜上头顶,大半个身躯都麻痹了,却又如此甘美,引诱着人去尝试更多。
她有些疑惑,但思绪此刻便如浸入了蜂蜜之中,甜蜜却粘稠,根本无法思考,只能遵循着本能,去付出更多,也索取更多。
最后,就像黑夜里一道闪电,无数五彩斑斓的焰火在闪电照亮的天际绽开。而床榻的摇动也终于停止。
皇后浑身是汗,软绵绵地往前倒下,脸蹭了蹭皇帝的脖子,不出意料,也是一脸水渍,她轻哼道:“怎么这么累,比赛马还累。”
她的手已经松开,轻轻搭在他肩头,但皇帝的双手依旧摊在原处,并没有动,他慢慢喘匀了呼吸,低声道:“亲亲我。”
闻言,皇后微笑着撑起身,低头看着他,即便是在半明半暗的帘帐里,她的眼睛也闪闪发亮,滚烫的手轻轻抚摸他的脸,缓缓垂下头,在唇瓣相贴的时候,慢慢合上双眼。
这是一个无比温柔的吻,仿佛暖融春日,温暖而悠长,将心底最后一丝棱角也柔柔抚平,只余满腔柔情如丝。
……
早起惯了,到了寅时初刻,皇帝便睁开了双眼,屋内灯盏亮了一夜,此刻还有一两盏仍旧没有燃尽,浅浅照亮着,肩头沉甸甸靠着一个人,暖热的鼻息拂过胸前,不出意料的,整条肩膀又麻痹得快没有知觉了,他侧过头,在她发顶落下一个吻,然后缓缓起身,将酸麻的手臂从她脖颈下慢慢抽出来。
床前衣衫交织散落了一地,皇帝将衣衫尽皆拾起,其中皇后的一条腰带夹层里似乎有什么硬物硌手,他捏了捏,大约是一块长条型的小石头,正是那枚私章的大小,皇帝唇角微勾,将那条腰带放在了皇后枕边,再将自己的衣裳草草穿上身,幸而他虽是凤子龙孙,却不是那等纯粹衣来伸手的废人,否则的话,此时就要伤脑筋了。
待穿戴好,又取了帧畔木簪将头发挽了,他理理衣摆,揉着手臂,仍旧往后窗走去。
“怎么不走门?”
回头一看,皇后不知何时已经醒了,双手托腮,一脸看戏的表情笑嘻嘻地看着他。
“明知故问。”皇帝纵有满腹柔情,对着她这模样也只剩十分无奈,他扫了她一眼,“又不是从门进来的。众目睽睽之下,怎好就这么出去?”
皇后哈哈一笑:“欲盖弥彰罢了。你昨夜在哪里,该知道的人肯定都知道了,要不然这紫宸殿早就已经闹翻天。既然这样,还不如脸皮厚一点,大大方方走正门呢。反正只要你脸色严肃正经一点,也没人敢笑话堂堂皇帝居然来翻我的窗。”
她哪壶不开偏提哪壶,皇帝于男女之事上本就脸皮不够厚,这下更窘迫了,他几步走到窗前,开窗,翻窗,再带拢窗扇,几乎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皇后将头埋在枕中,笑得花枝乱颤,她伸手在枕边摸索了几下,摸到那条腰带,捏了捏印章所在,便拽进薄被里,攥在手心,又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