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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蝶飞的语气很重,双眼通红,仿佛和韩士群有什么深仇大恨。
“蔡小飞?蔡小飞?”韩士群嘀咕了两声,然而搜遍记忆,都不记得这号存在。
“你不记得!?”蔡蝶飞比韩士群着急多了,“你怎么可能不记得!”
“真的不记得了,能给个提示吗?”韩士群抱歉道。
蔡蝶飞差点哭了,他咬着牙,双颊颤抖着看向韩士群,原来自己在他眼里竟然如此渺小,如此不值一提吗!
他猛地转向石一拓,“他是你们家杂志的主编是吧?”
“对。”
“好,有他没我,有我没他,只要让他滚,我就把新书发在东扬文艺!”说完,蔡蝶飞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石一拓指着韩士群,“哈哈,姓韩的,你完蛋了!”
扫兴的人走了,但兴致已经没了,韩士群至今都想不透自己和蔡蝶飞能有什么恩怨。
封寒看着门外,“那个人真欠揍,要不我还是揍他一顿吧。”
梅凤巢拍着儿子道,“胡闹,不许打架!”
被他们一闹,苏苏有些怕怕,她可怜巴巴地看着韩士群,“粑粑,他们是坏人吗,好可怕~”
韩士群把苏苏抱在腿上,笑道,“是的,不过苏苏不用怕,爸爸和哥哥都会打跑坏人,不会让你被欺负的。”
“还有姐姐!”韩舞不满老爸忽视自己这个战斗力。
苏苏终于笑了,不过封寒看得出,韩士群的脸色难免有些黯然,这算是被卸磨杀驴了吧。
梅凤巢安慰韩士群,“不用怕,如果姓石的真要把事情做绝,我养你啊,苏苏已经可以上幼儿园了,我也该出来活动活动筋骨了。”
韩士群拉着妻子的手,剖白道,“不存在,其实我早就在想,东扬文艺周刊其实已经到了天花板了,在那里工作了六年,杂志销量从2万提升到现在的30万,受限于东扬文艺公司的财力和老板的眼界,差不多已经到头了。”
“再加上石老板安排了太多自己的亲戚朋友,尤其是最近让留学归来的石一拓做了副主编,严重影响到了我的工作,影响了编辑部的团结。”
“所以……”梅凤巢期待地看着老公。
“所以,我要离开东扬文艺,自主创业!”韩士群高调道,和杂志打了这么多年交道,无论是内容,还是渠道,他都门清,一身才华,就该在更大的舞台施展,东扬文艺就是个乌龟壳,他憋屈够了!
梅凤巢眼冒星光地看着孩他爸,“好啊,到时候我就给你当秘书!”
韩士群哈哈道,“屈才了,起码是副总!”
气氛终于重新欢腾起来,韩士群连喝了几杯,颇有些壮志凌云的感觉,很快,他就飘了。
而另一边,蔡蝶飞也讲述了他还叫蔡小飞的时候,和韩士群的恩怨。
“八年前,我初出文坛,第一篇小说就寄给了最火的文学杂志《文偶》,结果被驳回了,我就问为什么,因为我明明写得那么好!”
“然后他们的主编,也就是韩士群说什么,我写的东西狗屁不通,玷污了文字,他竟然说我玷污了文字,他是不识字吗!”
“我不服,修改了一番,又寄了过去,仍是被驳回,另附有韩士群主编的侮辱信件一封!”
“妈卖批,我和文偶较上劲儿了,重开了一篇小说,又说什么我语法不通,也就是个小学水平!”
蔡蝶飞越说越激动,“五年前,我最后一次被韩士群退稿,终于豁然开始,我是碰到小人了,他就是嫉妒我的才华,成心让我的才华不为世人所见,所以我投了另外一家杂志,终于算是正式踏入了文坛,然后,才有了今天!”
大家热烈鼓掌,励志啊,打脸啊。
“蝶飞好样的!莫欺少年穷啊!”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姓韩的今天算是遇到对手了!”
“现在蝶飞的名气足以碾压那厮了!爽快!”
在座的都是些小文化人,抱蔡蝶飞大腿的不要脸劲儿太明显,就连石一拓,也需要刻意交好他,但他有点疑惑。
韩士群六年前就是东扬文艺周刊的主编了,怎么会在文偶拒了蔡蝶飞的稿子。
还有,韩士群十年前就作为自由撰稿人,向他的父亲石梁投稿,那会儿他就已经定居东扬了,怎么八年前蔡蝶飞向文偶投稿会碰上韩士群。
这《文偶》杂志到底有几个叫韩士群的主编啊!
当然,此中疑点,石一拓是不会明说的,他貌似喝多了,其实清醒得很,他不仅不会明说,还要利用这个漏洞百出的仇怨,把韩士群从主编的位子上拉下来,他早就觊觎那个位子很久了,凭什么他石家的江山要让一个姓韩的来坐!
……
封寒第一次回了家,这是一个温馨的三居室,130平,父母一间,儿子一间,两个女儿一间,因为没有公摊面积这种操蛋说法,是实打实的130平,所以非常宽敞,有两厅两卫。
封寒的房间是由韩士群的书房改造来的,只是搬走了他的办公桌,但一整书架的书却留了下来,这就太美满了,他可以自由自在地在知识的海洋里遨游了!
韩舞原本是一个人住的,从苏苏三岁开始,爸爸阿姨就把妹妹踢给了她,于是她的大床变成了上下铺,妹妹在下姐姐在上,而且晚上妹妹要起夜,也是她的工作,算是提前为将来带娃做演习。
一回到家,韩士群梅凤巢就回到房间里嘀咕起了辞职创业的事,封寒在这个家里走了一通,这转转,那看看,终于让记忆和现实重合,找到了自己家的随意感。
封寒的房间有书架,但韩舞房间里有电脑,所以,他敲敲门,推开,“诶呦,苏苏还没睡呢~”
韩舞正在画大熊小鹿的新婚贺礼,见封寒来了,第一时间盖住画作,“你来干嘛~”
语气依然傲娇,封寒早就习惯了,“呵,来看看你们房间的新变化。”
苏苏炫耀地拉着封寒,向他介绍,“锅锅,你看,这是韩小苏1号,这是2号,这是……咦,3号呢?”
应苏苏的要求,也是韩舞自己的喜好,她们这个姐妹花宿舍画满了大大小小各型各款的hello kitty,大体模样是一样的,只是换了不同的衣服和发卡,这也是封寒教给韩舞的。
1号画在了门上,用的毛笔,2号画在了墙上,用的是水笔,3号,找了找,画在了姐妹的上下铺之间,用的是……咦,旁边是谁的月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