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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主意之后,袁三便松开裤腰。
“哗——”往泥土上撒了一泡尿。
张十三看在眼里,以为袁三心虚,吓涨了尿泡。
万没想到,袁三竟用双手将骚呼呼、黏糊糊的湿泥捧了起来,如涂抹脂粉那样,在脸上厚厚的涂抹了一层。
“老弟,你这是干嘛呀?”张十三十分不解地问着。心中却在寻思,“这孙子的脑瓜子不是吓出病来了吧?”
“嘿嘿嘿——这是面罩。”袁三得意地回张十三的话,“没听过说书先生说过‘兰陵王’的典故吧?那哥们儿上阵之前,都会戴上面罩。他那面罩是找能工巧匠铸成的,我这面罩是现成的。有了这个,兄弟这张脸就能保全了。”
张十三还是不明白,但也没有再问。以他的仅存的独眼看来,二货的心思太难猜,猜来猜去不明白。爱咋咋地,随丫去吧。
袁三做好了“面部防护”,这样一来他就不必再担心被鬼火烧着脸了。他利用洋镐的扁头,使出平生最大的力气,死命地撬着凿着。
随着沉闷的“砰”地一声响,棺材盖终于被他撬松了。
但是,并没有鬼火窜出来。有的仅是一股子怪异的气味,说不上难闻,也说不上好闻,总之这是袁三平生头一回闻到的气味。
他担心这气味当中有毒,所以紧紧地闭住口鼻,不敢喘息。直到认为那股子怪气散尽了,他也已经实在憋不住的时候,才赶紧呼哧呼哧地大口喘息。
张十三显然也闻到了那古怪的气息,他的独目当中流露出怪异的神色,很难说清是喜是忧,又或许是喜忧参半。
但是,有什么事情值得他喜悦呢?
过来一会儿,袁三在坟坑里露出头来:“张大哥,我把绳子拴好了。”
“好!”张十三怦然来了精气神,“你赶紧出来,把棉袄拿好了。我拉开盖子的瞬间,你便将棉袄丢进去。可千万看准了再丢,只要盖住他俩的脸,咱这桩买卖就算做成了!”
“擎好吧您呐。”袁三底气十足地说,“咱这准头没得挑,以往拿砖头砍人练出了百发百中的本事,说盖住脸面上,准保盖不到脚面上。”
“好!”张十三为他打气道:“那就全看老弟的了!”
谁不愿意被人夸啊。一句话让袁三好似得了多大的便宜,手法奇快地将绳子牢牢地系在了棺材盖上。
完事后,不忘自夸:“咱这是拴猪的‘绝户扣’,越拽越紧,把绳子拽断了,扣儿照样开不了!”洋洋得意,一副小人得志的派头。
“老弟,赶紧闪开了。棉袄拿好了么?”张十三大声问了一句。
“拿好了,放心吧您呐!”袁三站在坑边,撑开了自己那件破棉袄,只穿着一件油渍麻花的小褂儿,屹立寒风当中,竟似感觉不到丝毫的寒意。
这个时候,他的一腔热血在周身上下快速流淌着,使他只觉着热,而感觉不到冷。
呜呼呀!君不见,多少二货就是这么被冻死的。这孙子要不是火力壮,兴许早就冻挺了。
“老弟,打起十二分精神,哥哥我可要使劲了啊!”
但见,张十三手背与脖子上的青筋根根凸起,好似一条条小蛇。他那只独眼当中吐露出狠辣的光芒,牙齿咬得咯嘣作响,隔着多远都能听得见。
“开!”大喝一声,双臂同时用力,猛听得“砰”地一声,那偌大的棺材盖竟在一刹那脱离棺材,飞也似地落在坑外。
张十三,能人也,猛士也,好神力也!
就在棺材盖离开坟坑的一瞬间,袁三看准时机,瞬间将破棉袄丢入棺材里,正如他先前说过的大话一样,果然正好盖在两具尸体的脸上。这样看来,他先前说过的话,是实话,而非大话。
袁三借月光之皎洁,目视棺中男女,不禁咋舌:“居然一点儿都没烂,就跟睡着了似的。”
正如他所说,也正如张十三所说,棺中的确有一男一女,男左女右,这便是张十三口中的阴阳双尸了。
这对男女的衣着竟是那样的完好无损。男的身穿长袍马褂,头上戴着瓜皮小帽,顶心有一颗红珍珠,想是名贵货色。脚上蹬着一双厚底夫子履,看来这位爷生前是个有学问的人。
女的则身穿大婚时才可以穿的大红裙褂,有百花,有金凤,绣工端的一流。头上戴着凤冠,金箔衬托明珠,耀眼夺目,华美非凡,绝非平常什物。一双三寸小金莲,尖尖如菱角,套着绣花鞋,金边衬着碎花瓣,叫人那么的稀罕,恨不能立即将这双小鞋扒下来把玩一番。
袁三将自己所见,一一说给张十三听。
张十三一边听着,一边不断地叹息着。
袁三还告诉张十三,两人的手是牵着的,抓得很牢,生怕一松手,就再也抓不到对方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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