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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有口难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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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唷。”小李妈说话了,“不瞒牛巡长,我一人经营着好几家堂子,在我这儿混饭辙的姑娘们来来去去没个数,今天这个兰呀,明天那个翠呀,我都记不住谁是谁。如今呀,年纪大了,这脑子更是不好使了,您这一问呀,还真就把我给问住了,我还真不记得我堂子里有过这么两个姑娘。要不这样吧,明儿我让人查查‘捐牌’,要真有这么两个姑娘,我让人去老地道口告诉您一声。”

“妈。”小玲子赶紧说,“您怎么会不记得呢,她……”

“小玲子!”没等小玲子把话说完,小李妈突然断了她的话。“小玲子,我这嗓子这两天上火,你去后厨给我熬碗银耳羹去,稍微放点儿百合,多放冰糖,你知道我爱吃甜的。去吧。”

小玲子不敢不从,她管小李妈叫妈,小李妈却并非是她亲妈。在堂子里,所有的姑娘都得管小李妈叫一声妈,这是堂子里的规矩,从妈嘴里说出得话,甭管爱不爱听,都必须得遵从着。

小玲子低着头走开了。牛斗星怎会看不出,小李妈不准小玲子说话,不过是借个幌子将小玲子支开罢了。

既如此,多问无益。算了,还是走吧。

牛斗星站起身,说了几句客气话,这便撩帘走了出去。

“要不要?……”尤小春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他起了杀心,只要小李妈点头,他便立即找人弄死牛斗星。

“别惹麻烦。”小李妈说,“毕竟他是穿官衣的,麻烦惹大了,不好收场。量他也兴不起什么风浪来,记着嘱咐小玲子一声,想留着舌头,就把嘴巴闭严实了。”

尤小春点点头,接着又问小李妈:“您说,他干嘛要打听若兰和如兰?您估计是谁让他来了?”

“谁知道呢。”小李妈顿了一顿,说:“有人给我报信,说老地道口最近没断了出人命案子,死的人都被开膛破肚摘了心。私下里,那伙子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都说是厉鬼干得。”

“唏——”尤小春唏嘘一声,“您怎么看?”

“我也说不好呀。”小李妈的脸上显出了苦恼神色,“那俩姑娘到现在死了整一年了。偏赶上这阵子连着不断的出人命,要说不是厉鬼所为,只怕都没人信。哎呦,我这心里面乱得慌,明儿一早你陪我去趟紫竹林,我得让那些居士们给我念整本金刚经。还有,你多买些纸钱,找个僻静的地方烧了,让她们多拿点钱,兴许就不闹腾了。”

“行。”尤小春很爽利地点头,“您也别瞎操心了,闹鬼的事儿都是传言罢了,谁也不是没亲眼见过么。我这几天,派人跟着姓牛的,我倒要看看他想干嘛!”

“也好。”小李妈认可尤小春的话,“不过,可千万记住了,能不动手,就尽量别动手,咱们跟姓牛的没瓜葛,能制一服,不制一死,杀人害命,总不是什么好事。虽说我干得是暗门子营生,可我吃斋念佛这些年没少了救济穷苦。嗐……我不想死了之后,让小鬼把我扔油锅里炸。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念经宽心。

只说牛斗星,离开七仙堂后,径直往住处走。这一路上,他心里躁得要命,总想喝点酒压制一下这恼人的烦躁。

可这当儿天已经太晚了,饭馆都打烊了,就连小狗食馆儿,也都上了板儿。

正不知该往哪里买酒之时,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便拐进了一条小巷子。

他赶紧追了上去。

“文小生。是你吗?”

那人听到喊声,立即止住匆匆行走着的脚步。转回身,朝着牛斗星说:“是牛巡长呀,这么晚了,还没回家呀?”

牛斗星快步走过去,见文小生手里拎着两大包东西,有一股很浓的药草气味。

“一整天没在老地道口看见你,还以为你到什么地方发财去了呢?”牛斗星打趣地说着。

文小生呲着小黑牙一笑:“您净拿我找乐,就我这德性的,我倒是想发财来着,可也得有大阔爷肯用我才行呀。”

“你这是去抓药了呀?”牛斗星问,“是你病了,还是给别人帮忙?”

文小生呲着小黑牙又是一笑:“我贱命一条,用不着这个。是我的一个妹子,她这两天不舒服,托我给抓几副药。”

“呦。”牛斗星也笑了,“没听说,你居然还有个妹子,是表妹吧?”

“五服之外的一个妹子,也是原先的老街坊,家里已经没什么人了,既然她叫我一声哥,我就不能不管她。”

“你还真是个热心肠呀?”

“谈不上热心肠,能帮就帮一帮,我不像您,大忙人一个,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给人帮帮忙,人家怎么着也得管我顿饭吃不是。得嘞,天也不早了,你呀,早点儿回去歇着,有什么话,赶明儿在老地道口见面再说。回见了您呐。”

“好。你忙去吧。明儿见。”

离开了巷子,牛斗星的心情竟一下好了很多。他白天担心文小生出了什么意外,刚刚见着文小生一点儿事儿也没有,他心里踏实了,心情自然也就好了些。虽然他与文小生相处的时间不长,但他越发地对这个人产生了兴趣。再说,文小生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欠着人家一份情,不能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要那样的话,他也就配不上这一撇一捺一个人字了。

心情一好,脚步也就自然而然地快了起来。

眼瞅着,拐过一个弯儿就到了住处了,身后突然有人喊住了他。

“牛老弟,刚回来呀?太巧了,俺也刚回来。”

居然是鲁大嘴。

牛斗星站住脚,回过身,笑着跟鲁大嘴说:“你今晚怎么回来这么晚呀?”

“把车交到车行,俺跟一个老伙计喝酒去了。”鲁大嘴嘿嘿傻笑,“不过么,这顿酒钱,该你给俺出。”

牛斗星很是不解地问:“你喝酒,干嘛我给你掏酒钱呀?”

“俺还没告诉你,这顿酒不是俺想喝,是俺替你喝的。”

牛斗星更纳闷了:“你替我喝酒,我也没让你替我呀?”

“对对对,你没让俺替,可俺跟你住一个院儿,看你一回来后那么难受,俺这心里呀也就不好受了。所以呀,俺不能眼睁睁看着你难受,为了你,俺花钱请俺那位老伙计喝了一顿酒。”

牛斗星明白了,鲁大嘴这是又喝醉了,说醉话呢。

“大嘴哥,你呀,醉了。得嘞,我扶着你,咱一块儿走。”

“哎呀!”鲁大嘴一跺脚,“俺没喝多,不用你扶俺。”

“喝醉了还不承认。行了,别闹了,咱赶紧回去吧,人家金二爷金二婶还等着给咱开门呢。”

“牛老弟,俺真没喝醉。俺要喝醉了,俺是你儿子!”鲁大嘴真是一头山东大倔驴,死活不肯承认自己喝醉了。“牛老弟,俺跟你实话实说,俺今天这顿酒真是替你喝的。俺呀,给你打听出来了!”

牛斗星让鲁大嘴的神神叨叨弄一头雾水,不耐烦地问他:“你替我打听出什么来了?”

“先不告诉你。”鲁大嘴卖起了关子,“先回家,等进了屋,把金二爷叫过来,我跟你俩好好地拉拉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