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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得好。”单辟邪马上说:“秃头王二告诉谭四爷,自那天与如意小太太有过鱼水之欢之后,便如中了魔咒一般,一刻不见小太太,心里面就不舒服,他的人虽然离开了谭家,但魂儿却留在了小太太的香巢之中。
再有两次之后,他便彻底拜倒在小太太的石榴裙下,甘愿做一条哈巴狗,任由小太太驱使。小太太问他想不想发财?他说想。
小太太又问他,想不想拥有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他说他做梦都想。
小太太接着问他,要是把我和钱都给你,你愿不愿意?他不说话,吓傻了,他以为自己是做梦,小太太告诉他,他没有做梦,一切都是真的。
他问小太太到底图他什么?为嘛要把天底下的好处都给他一个人?
小太太哭了,说自己命苦,爹娘都死了,孤零零一个人留在世上,本以为嫁给有钱人,会有好日子过,那晓得整天挨大太太的欺负,丈夫也不替她说话,而且每回来她的房里,总要变着花样折腾她,叫她生不如死。她心寒了,但她不认命,她只想找个老实本分,疼她爱她的男人,厮守一生,白头偕老,像鸳鸯鸟儿那样,凑成一对儿,谁也不离开谁。她物色了很久,终于让她物色到了心怡的男人,那个人就是他秃头王二。”
“我呸!”
孟傻子和林耗子同时往地上啐了口唾沫。
孟傻子大声大气地说:“那个秃王八猪油蒙了心,他也不撒泡尿照照他那个德性。”
“可不是么。”林耗子说,“他鬼迷心窍,让人卖了,还替人数钱,如意那是在忽悠他,他还真把自己当人了。”
“二位说的极是。”单辟邪乐着说:“我跟你们想到一块儿去了,秃王八妥妥让人给涮了。他说他听了如意小太太的话后,铁了心要跟如意长相厮守。如意让他每天早来一会儿,等他将水车里的水全部放空之后,如意就会将几条金子给他,让他藏在水车里带出去。每隔几天他就带着金子去一趟海下,将金子藏在如意指示的地点。
就这么着,俩人合伙往外运金子。两个多月里,居然一回也没让人发现过他俩的猫腻。他数了,拢共二百条金子,一条不多,一条不少,都被他藏在了同一个地方。
他一五一十地向谭四爷招供跟如意之间的勾当,如意却只是冷笑,仍旧是一句话也不说。
既然问出了金子的下落,谭四爷亲自出马,连夜押着王二去海下找那些金子。如意则被戴上嚼子,用铁丝拧住手脚,锁在了柴房里,外面有人专一负责看守。
天亮之后,谭四爷气呼呼地回了家,踹开柴房的门,将冻了一宵,浑身是伤的如意从地上拽起来,拿掉嚼子,厉声质问如意,那批金子到底被转移到了哪里。
原来呀,秃头王二领着谭四爷到了地儿后,发现所有的金子一条不剩,全都不翼而飞了。
谭四爷认定如意还有另外的帮手,所以回来之后连口水都顾不得喝,又把如意折腾了一顿,逼着如意非说出那些金子到底被运去了何处不可。
这一回,如意终于开了口。她说她早就受够了,并且承认给大太太下毒的人是她。
原来,她每天必会早起,在头一壶茶水里下毒,那些毒药无色无味,加之又是慢性毒药,所以大太太喝了之后,一开始并不会感觉到任何不适。等着毒性慢慢发作后,也仅是出现虚弱无力,胸闷气短的症状。等到药力完全发作,就会呕血,离着死也就不远了。如今,大太太身体里面的毒,已经瘆入脏器,即使吃再好的药,看再好的大夫,也只能缓解一时,多则一个月,少则三个月,必死无疑,无药可救。
谭四爷吃惊不小,他多半时间都会在如意的房里过夜,到五更之后才起床,但他一次也没有察觉到如意会在他睡熟的时候偷偷爬起来过。
如意见他一脸疑惑,笑他是头蠢驴。实话告诉他,其实每次他进屋之后,从香炉冒出的香烟里,早就掺杂了迷药,那些迷药会叫人睡得跟死猪一样,就算来了贼把他抬走他也浑然不觉。而她自己,却事先用了解药,所以,那些迷香对她不起作用。
等到快到五更天的时候,她会将迷香熄灭,然后开窗通风,药性一旦散去,人很快就能清醒。嘿嘿嘿……”说着说着,单辟邪笑了起来,“谭四爷那头蠢驴原以为在如意的房里睡得香,是因为如意的床软,却不晓得并非如意的床软,而是那些中了迷香的毒。二位,哏儿吧?”
孟傻子跟着嘿嘿傻笑起来,林耗子却蹙着眉头,若有所思。单辟邪眼尖,看出林耗子心里有疑问,于是问他:“你琢磨嘛呢?”
林耗子说:“我纳闷,既然如意毒害大太太是为了鸠占鹊巢,抢大太太的正房,但她又跟人合伙往外偷谭四爷的金子,这样的话,足以说明她无心久留谭家。既然无心久留谭家,那她又何必在大太太的茶水里下毒呢?这不是自相矛盾了么?”
“咦……”孟傻子咂摸咂摸滋味,抓着头皮,傻兮兮地说:“是这么个道理呀。说不通……哎呀……说不通呀……”
“别急呀。”单辟邪呲着一口小白牙,得意地笑,“你们纳闷的这些,我也纳闷过,不过么,等到谭小手把真相对我说了之后,我也就不纳闷了。为了这个真相,花一个大洋,我觉着值。你俩说说,值不值。”
孟傻子一拍大腿,大咧咧地说:“我觉着值。这就跟听书一样,到了扣上,说书的把嘴一闭不往下说了,能把人活活急死。麻溜拿钱,他才肯说。花钱买书听,不亏。”
“哼!”林耗子不以为然,“我觉着不值。又不是自家的事儿,打听那么清楚干嘛呀。有时候,知道的越少,麻烦就越少,反之,知道的越多,麻烦也就越多。所以呀,我觉着不值。”
“呦!”单辟邪眨巴眨巴眼皮,“照这么说,你不想往下听了呗。既然这样,那我跟孟二哥也就没必要在你屋里待着了。”说着,甩脸看着孟傻子,“孟二哥,别愣着了,咱到外面找个地儿说去,人家林二哥不爱听我说话。”说罢,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兄弟,别介呀!”林耗子一把拽住了单辟邪的胳膊,嬉皮笑脸,陪着罪说:“我就是那么一说,没不想听,你都说到垦上了,我要不听完了,我这心里面没着没落的,今晚上一准儿睡不踏实。来来来,我的好兄弟,你呀,坐下,接着跟哥哥念叨念叨,后面咋着了。”
单辟邪把嘴一撇:“白听书呀?”
“嗐!”林耗子呵呵一笑,“今儿先白听一段儿,明儿赚了钱,请你下馆子。这总行了吧?”
“算上我一个。”孟傻子傻咧咧地说。
“行行行。”林耗子把单辟邪按坐在炕沿上,“请您二位一块儿下馆子,总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单辟邪嘿嘿笑了几声,接着为两位穷哥们儿开解心中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