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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耗子看清小乙颈部的伤口之后,扭脸对周铁浆说:“小乙是被咬穿喉咙死得,你没有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么?”
周铁浆没有说话,眼神当中却已流露出疑问。
林耗子说:“除了脖子之外,小乙的身上再没有别的伤口,而地上仅有这么一点血,这还不足以说明,小乙身上的血被吸干了么?”
周铁浆虎躯一震,铁浆脱手落地,他朝前迈了一步,跪在小乙的尸体旁,老泪纵横,懊悔不已。
“周大哥。”林耗子劝慰道:“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才是。再说,你要撑住了才行,小乙的仇还等你来报呢。”
周铁浆用衣袖擦掉眼泪,站起身,抱拳向三人致歉,责怪自己不该错怪好人,更懊悔自己不该让小乙跟踪三人,若不是他,小乙也不会造此横祸。
既然误会已解,双方也就不再怀有敌意。
林耗子建议,先将小乙的尸体弄进庙里,待找到真凶之后,用真凶的头颅祭奠小乙的亡灵。
周铁浆点头应允,抱起小乙的尸体,随着三人进到龙王庙,在神殿当中扯下幡旗,裹住小乙的尸体,暂时陈放在供桌上。
这一折腾,三人全都忘了饥饿,无不精神紧张了起来,他们在明,邪物在暗,所以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才行。
四条汉子围着火堆相对而坐,全都沉默不语。
单辟邪一双眼珠子闲不住,他害怕有东西突然出现,因此不停地朝四外打量。
突然,他的眼睛停在了壁画上,打了个哆嗦之后,慌慌张张地说:“你们快看,快看呀!”
三双眼睛,齐刷刷望了过去。
林耗子先是一惊,站起身走到壁画前,仰脸注视着龙婆的双眼,待看清端倪之后,慌忙往后退了一步:“墙里面是空的!”
孟傻子与周铁浆赶紧走过去,发现龙婆的眼眶中,居然没有了眼珠,而只有两个黑洞。
周铁浆用铁浆敲了敲墙面,从声音中断定林耗子的猜测没错,扭脸对孟傻子说:“的确是空的。”
“闪开!”孟傻子大吼一声,将铁攮子打了出去,随着“咚”一声闷响,一尺多长的铁攮子,居然大半穿透进墙壁当中。攮子尖正中壁画上,龙婆的面门。
周铁浆抡起铁浆,使了一招铁浆开山,朝着墙面砸去。铁浆如大锤,加之周铁浆膂力过人,只一下,便将墙面砸了大洞出来。再一下,洞口轰然变大,足够一个人进去其中。
林耗子招手让单辟邪将摆在供桌上的蜡烛拿过来。
单辟邪赶紧将蜡台拿起,用手护着火苗,送到林耗子的手中。
林耗子说:“我进去看看。”
“慢着。”孟傻子说,“我先进去。”
“二位。”周铁浆说,“你们别争了,让我先进去吧。”
单辟邪不说话,他不敢进去,也不想进去。
不等孟傻子和林耗子说话,周铁浆一把将林耗子手中的蜡台夺了过来,拖着铁浆,跨进洞中。
林耗子不忘叮嘱:“千万小心呀。”
孟傻子担心周铁浆一人应付不来,一把推开林耗子,虎躯一躬,进到洞里,回头对林耗子说:“你跟老三在外面接应,倘若天亮后,我俩还没出来,你俩也不必找我们,只管放把火烧了这个破庙,省得留下继续祸害好人!”
“大哥!”林耗子抱起拳头,语带悲怆,“千万保重!”
“放心吧。”孟傻子嘿嘿傻笑,“俺是傻子,阎王爷不稀罕俺!”
说罢,傻英雄只身进入深处,留下林耗子在洞外一声唏嘘。
单辟邪凑上前,在林耗子耳边说:“二哥,你说,大哥和老周能不能出来?”
“少你妈的说这种丧气话。”林耗子狠狠地冽了单辟邪一眼,“你就不能说几句好话吗?”
单辟邪讨个没趣,缩了缩脖子,不再言语了。
林耗子走回火堆旁,添了些柴,火焰立时升腾起来,将整个神殿照得分外亮堂。
单辟邪凑上前,望着火堆不说话,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
“二哥,我饿得不行,给我弄点吃的吧,求你了。”
林耗子没有说话,蹙着眉头,似在思量。
少顷,松开眉头,来到墙角处,单膝跪地,看着鼠辈们打出的洞,似是有了主意。
单辟邪看着不说话,生怕搅扰到林耗子。
林耗子双手合在一处,快速结印,嘴唇一动一动,分明是在默念法咒。
须臾,一只巨大黑鼠的脑袋从鼠洞中探出,吱吱叫了几声之后,一猛子钻出洞。
紧跟着,黑鼠一只接连一只,鱼贯而出,每只黑鼠的口中,无不衔着干果干肉,依从林耗子的驱使,将口中物丢在火堆旁,而后转身跑到墙边,整齐划一的排成排,犹如军士列阵。
眨眼功夫,火堆旁便多出一座小山。单辟邪看在眼里,惊在心头,他万万没想到,林耗子的驱使鼠类的本事竟如此高深莫测。
林耗子收了结印,说声:“辛苦了,都回去歇着吧。”
那些大大小小的黑鼠,似是听得懂人话,相继钻入洞中。仅是片刻光景,便全都不见了踪影。
单辟邪咽了咽口水,问林耗子:“老鼠咬过的东西,咱能吃么?”
林耗子说:“你想吃就吃,不想吃就别吃。”
说罢,走到火堆旁,弯腰抓起几枚干果,放进嘴里嚼了起来。
单辟邪饿得不行,到跟前抓起一大把,也不管有壳没壳,塞进嘴里,嚼得嘎吱作响。
“好吃,太好吃了。”又抓了一把,塞进嘴里,接茬大嚼。一边顺着嘴角掉渣子,一边问林耗子:“你有这个本事,干嘛早不亮出来?”
林耗子惭愧一笑:“我只是一试,根本没想到这招会管用。再说,人也好,鼠也罢,各有各的生存之道,这一招用一回两回倒是可以,但总不能因为自己填饱肚子而让它们填不饱肚子。”
“你还真实在。换成是我,我天天躺炕上什么也不干,饿了就让老鼠给我找东西吃,多滋润。”
“快得了吧。人有人道,兽有兽道,最好别太过分,不然最后吃亏倒霉的还是自己。”
“我不管那些,我是但凡能舒坦一天就舒坦一天,至于吃亏倒霉,我压根不想,晦气鬼要是看得起我,随便他来,我不怕他。”
正说话,殿外突然一阵响动,似是有人在外面偷听他们说话。
单辟邪吓得大叫一声:“谁!”
林耗子则伸手抓起一根烧着一半的木柴,厉声喝问:“有能耐你进来,在外面鬼鬼祟祟,算什么英雄好汉。”
话音落下,一颗人头伸了进来,呲牙对着两人邪邪一笑。
待林耗子和单辟邪看清那颗人头的五官之后,同时惊诧:“怎么是你?!”